张蔓又是亲亲又是抱抱,好半天才哄好男人,心下却暗自腹诽,那年的那件事,其实真不能怪她。
而且其实又没干啥,不就抱了一下嘛,至于记到现在?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小气。
那年啊……
那年张蔓二十一岁,是在北医的第五年。
北医的基础医学专业和临床医学一样,是本博连读的八年制,比起很多5+3+3+X的医学项目,八年制省时间很多,但对她来说,依旧太慢。
那年冬末,刚刚过完年,两人分开已有六个月。
北京的冬天很漫长,三月份气温依旧在零下十度左右。
除了大一在B大本部,从大二开始,他们这些医学部的学生就回到了北医校园,离B大大概四五公里的距离。
周一晚上,张蔓抱着教材从实验室出来,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在实验室熬了两天一夜,刚刚经过教学楼的玻璃门,她无意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个状态别说聚餐了,走出去说不定要吓死人,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打算回寝室冲个热水澡。
晚上组里有聚餐,听说是和Q大那个生命科学实验室一起,那个组和他们有项目上的合作。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上午上自习的时候,老板给的那两篇论文落在五教没拿。
张蔓叹了口气,论文看了一大半了,注释也写了很多,重新打印肯定不行。
没办法,只能绕路过去取。
晚上六点多,太阳早就已经没影了,空气里的雾霾让整个城市都雾蒙蒙的。
北京的冬天最瘆人的,不是零下十多度的气温,而是夹杂着些许烟尘的狂风,冰冷刺骨。
大冷天的,她实在是不太想走这一趟。
张蔓紧了紧羽绒服领口,加快脚步走到五教,正好迎面碰上一群刚上完课出来的同学,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她看了眼他们手里抱的教材,不免好笑又同情,原来是刚刚上完人体解剖学,从福尔马林里捞完尸体的大二学生们。
她脚步匆匆地走进上午上自习的教室,拿了论文往外走。
回到寝室,室友刘穆沐正在打游戏,她们实验室最近清闲的很,每天就像一条烂在寝室的咸鱼。
“蔓蔓,你回来了?”
刘穆沐匆忙回头看她一眼,又投入到游戏当众,不时对着耳机放几句狠话。
张蔓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拿上洗漱用品先去洗澡。
回来的时候刘穆沐蔫蔫地坐在椅子上,两眼巴巴地看着她:“蔓蔓,我又输了,想喝奶茶。
你今天是不是要去五道口那边聚餐?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一杯皇茶?”
“行,给钱。”
张蔓一边擦头发,一边冲她伸手。
刘穆沐潇洒地从兜里掏出二十块:“嘿嘿,蔓蔓最好,加珍珠和红豆,剩下的当跑腿费。”
她给完钱,又犹豫了一下,问她:“……蔓蔓,你和李惟最近还好吗?你们不会分手了吧?”
几乎全院的人都知道她男朋友是B大物理系大佬,毕竟这对情侣当初高二双双保送B大,在网上红了好长时间,她们宿舍托张蔓的福,跟大佬吃过好几次饭,也都认识。
不过那是在他去斯坦福读PhD之前。
刘穆沐问完,有点后悔,去年李惟出国之后的那段时间,她明显感觉张蔓消沉了好久。
当初张蔓和李惟是一起申请的斯坦福,他申请PhD,而她申的是交流访问,结果张蔓因为种种原因没申请上。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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