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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昏黄的灯色也被商行箴悉数遮挡,时聆用目光追逐他,刚要说扔掉会浪费,面前人突然又俯下身来,继而他腰间一紧,商行箴的胳膊勒住了他的后腰——
双脚登时悬空离了地面,刹那的失重感后时聆反应过来自己被商行箴面对面地抱起,他不敢用左手,右手挂上了商行箴肩膀,双腿也被迫在对方身后夹紧:“我腿没受伤,能走。”
商行箴一手托着他,一手开了车门,把人塞进副驾后没着急直身,撑住座椅沉沉地审视对方。
车厢内的光线比外面还要稀缺,商行箴的脸庞一大半浸润在黑暗里,时聆辨不清对方是在滞后地思考他的那句“在意”
,还是自己胡编乱造的谎言出现了漏洞。
继续对视会产生心虚感,时聆视线寸寸下移,左手握住了商行箴的领带,右手捏住领带结推上去:“叔叔,领带松了。”
一双手还未从领带处撤离,左腕先被扣紧,商行箴一指勾扯开他缠在小臂的绷带,绕了几圈将纱布解开,垂眼盯了他被碘酒涂抹成土黄的伤口半晌:“这处理得有够粗暴。”
车门合上,商行箴去后备箱取了东西,绕到主驾上车:“手搭上来。”
扶手箱上铺散纱布包和绷带,时聆筋骨放松,看商行箴攥着棉签细致地替他清理伤口的血污,手法比夏岩的要娴熟。
他不免疑惑:“为什么车上会有包扎用品?”
“习惯了。”
商行箴换一根棉签,旧的扔灭烟盒,“我以前在部队呆过,参加野外生存训练时每个人都会随身携带急救包。”
这是商行箴在他面前提到过去,时聆想起周十五脸上的疤痕,也记得对方透露过商行箴身上有陈伤。
开了阅读灯的车厢不再昏暗,时聆仗着商行箴帮他处理伤口,放任自己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荡,脸上无痕,他辗转至耳根和颈部。
“疼就出声。”
商行箴扔掉沾血的棉签,扯出纱布和绷带。
最初的痛感已经缓过了,时聆出声,但不喊疼:“那你以前也给别人或自己包扎过吗?”
“常事儿。”
商行箴将绷带一圈圈作环状缠上去,胶布没找着,他直接将带尾撕扯成两段。
时聆又问:“刚才你给我发的‘藏起来’,是什么意思?”
商行箴按在他绷带上的手一顿:“程慕朝是开什么公司的,你知道吧?”
小额贷款,这话程思韵说过,但时聆摇了摇头。
“做小额贷款的,贷方逾期不还,他就去堵人,手段会比较偏激。”
商行箴说,“他去年在这个变名酒吧砍掉了别人一根手指。”
时聆呼吸一滞,莫名理解了程思韵说她弟弟“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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