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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子前挤满了买早餐的人,多是附近的居民,旁边支着两米高的蒸笼,揭开盖子,热腾腾的白烟往上冒,香味跟着四散。
贺长泽深吸一口气,“就是这个味,没变。”
车子往墙边一靠,带着江允往里走,“你去占个位子,我排队,老三样?”
“嗯。”
江允点头,抬脚往店里走,摊上周末,睡懒觉的多,这会儿人还没坐满。
江允捡了个空位子坐下。
桌上结着老旧的油灰,江允连抽几张纸巾,叠在一起使劲擦了擦。
贺长泽就爱这种小巷子小摊上的东西,小摊子不起眼,却是最地道正宗,烟火味也浓。
贺长泽是个很接地气的公子哥,活得既矜贵又粗糙。
十岁之前,江允跟他的关系并不亲厚,甚至连交集都很少,贺长泽大她十岁,本也就没什么话题可聊。
后来她爸妈相继出了意外,留下她一个孤女,两人的关系才突然亲近起来。
那两年,他就骑着他那辆自行车,载着她满大街小巷乱窜,找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江允想起从前,嘴角不自觉往上翘起,贺长泽端着餐盘从人群里挤出来,在她对面坐下。
“外头的饭真不是人吃的,想家里这味我都想疯了。”
贺长泽端起豆浆喝了口,发出一声满的长叹。
“那你还天天往外跑,一年到头在家里待不了里两天。”
江允慢条斯理把油条撕成小块泡豆浆里,“我还以为你得到过年才回来。”
“本来是计划到十二月底再回的,我妈说有急事,火急火燎地催我,正好兜里的钱也花干净了,我就收拾收拾回来了。”
贺长泽当年考大学选专业,二夫人要他念起商科,他不愿意,非要报艺术系学画画,母子俩闹了很久,最后二夫人直接断了他的生活费。
之后贺长泽就没再用过家里一分钱,一直到现在也是这样,吃穿花用全是他自个儿挣得。
“对了,一会儿你结账啊,我刚没给老板钱。”
江允正想二夫人火急火燎喊贺长泽回家的原因,突然听他来这么一句,不由的“啧”
了声,“十块钱都掏不出来了?你一路讨饭回来的?”
贺长泽放下勺子把兜翻出来给她看,“比脸都干净,最近就靠你接济了。”
江允开玩笑,“我说这么一大早的找我,原来是打秋风来了。”
贺长泽理直气壮,“那是其次,主要还是想你想的紧。”
江允笑,“这次回来待几天?”
贺长泽,“接了个活,年前不出门了。”
江允慢条斯理搅着豆浆,“二夫人叫你回来估摸着还是想叫你进公司。”
贺长泽剥卤蛋的手一顿,眉毛顿时拧起来,他天天搁外头飘着,有意无意屏蔽了家里的消息。
“她瞎想......”
贺长泽有些不耐烦嘟囔了句。
江允笑笑,“不进也好,一堆麻烦,你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正好。”
贺长泽抛给她一个“还是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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