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忙忙碌碌等了七八天,消息才传了回来,说是官兵大胜,剿匪近千,彻底把游走在外的匪盗赶回了大野泽老巢。
这是为了肃清前路?楚子苓只觉猜到了田恒的心思,终于放下心来。
若是除了匪患,他们赶路确实安全不少,也算是没有白花这些时日吧。
战车飞驰,向着负瑕而去。
只花了十日,之前骚扰乡里,围困城邑的匪盗,就驱了个干净。
饶是孔纥这等自持勇武之辈,也万万没能想到。
而这一切,全赖身边这位车御的功劳。
看着那人干净利落的御马手段,孔纥心中暗叹。
到不是说这位田郎武艺有多高超,临战如何豪勇,只那份心机,就让人感叹。
田氏竟能出这等栋梁之才,怎会不闻声名呢?
“无咎,此次前往曲阜就能见到家主,你真个不去?”
孔纥忍不住又问起了此事。
田恒持缰的手没动分毫:“不去。”
“就算想投靠季氏,也不必藏起功劳。
只要到了曲阜,扬出名去,定有人垂青……”
孔纥还是再劝。
田恒仍旧坚定摇头。
他助孔纥灭匪盗,不过是迁怒,子苓险些害在他们手里,怎能轻饶?如今该杀的都杀了,该驱的也都驱了,余下不过是鲁国内务,与他何干?
然而想到这里,他又忆起了当日那短暂相拥。
子苓并未推开他,从始至终,都乖顺的倚在他怀中。
是否她也对他有意?若是如此,能不能让她藏了施法的能耐,大巫的身份,嫁与自己呢?她那么喜爱孩儿,若是能多生几个,必定欢喜……
田恒一抖缰绳,马儿驰的更快了,让孔纥都不得不扶住了车轼,免得被甩下车去。
这么急着赶路,还当是有什么要务,谁能想到他只是心急想回去见妻子。
孔纥暗自懊恼,这等人物,怎就不知轻重缓急呢?
没花多大功夫,车驾就赶回了城中,在客舍门前停下,田恒利落下车,向孔纥告辞。
转身回到院中。
见他归来,颜和喜上眉梢:“贤弟终于回来了,听闻你又立了大功啊!
这次必有封赏吧?对了,弟妹也着实厉害,竟然弄了些药,治好了不少病人!
她这是会些巫法?”
颜和这一句,让田恒猛地停下了脚步:“她给人治病了?”
“倒是没有亲自治,但给了方子,这两日还制了些药,着人送出。”
颜和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不喜妻子抛头露面,赶忙解释道,“弟妹绝无邀名之举,每日都呆在屋中,足不出户……”
田恒那飞扬的心情,已经全然沉了下来。
他竟忘了一点,子苓愿意放弃术法,不再救人吗?当年在楚国,她说要当个游巫,语带向往;后来到了宋国,又四处奔波救治国人,身上的光芒更璀璨难掩。
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些。
站在门口,顿足片刻,田恒终于又迈开了脚步,直直来到房前,推开了门扉。
就见屋中坐着的女子抬起了头,面上绽出欣喜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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