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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阙向来注重隐私,原以为他会跳过这问题,听见他淡淡说:“多愁善感,偶尔也很执拗。
既能为了男人不管不顾,也能因为对方负了自己选择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付迦宜心中一颤。
难怪她从没听程知阙提过跟他父亲有关的任何事。
她问:“你出国是因为这个吗?”
“嗯。”
“那个五铢铜钱的吊坠……”
“不是她的,只跟她沾了点关联。”
付迦宜没说话,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如果东西真弄丢了,她承担不起后果,也无法想象要怎么消除这份愧疚。
付迦宜说:“要是有机会的话,我想去见一见她,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我。”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她很快反应过来,补充一句,“我不是着急见家长的意思……只是想当面表达一下歉意,仅此而已。”
程知阙看她一眼,嘴角挑起无可无不可的弧度,很自然地想起在墓园那次。
初次见面,她从素不相识的无字碑旁路过,帮忙摆正被吹倒的铃兰花束,又顺手捡起碑前的垃圾。
她被保护得太好,善念和初衷从没变过,他的蓄意出现对她来说祸福难料。
他能耐心陪她成长,归根结底却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让她经历太多,从而被迫成长的源头。
活了近三十年,程知阙第一次有了矛盾点。
“你没有错,不用道歉。”
程知阙低声说,“至于你是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我倒可以打保票——”
“再没人比你更能讨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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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这边白昼稍长,晚九点以后才日落,付文声作息极其规律,傍晚将至便回房休息了。
中午吃得有些撑,食物积在胃里还没消化掉,胀得难受,付迦宜没吃晚饭,等天黑得差不多了,想去海边走走。
岛上人烟稀少,为保险起见,她自然要拉上程知阙一起。
对于她的提议,他没说去不去,面带不深不浅的笑,“说句好听的,今晚陪你到底。”
付迦宜来不及扭捏,落落大方地迎难而上,虚心请教,“什么话对你来说算是好听的?”
“不是每场考试都有范围可以划分。”
“我会考的那些科目,你明明都帮我划了范围。”
她仰头看他,一双眼睛在灯光下衬得水亮,“程老师真的不打算再辛苦一下吗?”
她很少有明目张胆撒娇的时候,声线软成一滩泥,却不自知。
程知阙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眉清目秀一张脸,不施粉黛,唇色是不点自红的蔷薇粉。
他眼底藏有不被发觉的私欲,面上沾几分痞气,摆明了要铁面无私,“不打算。”
付迦宜暂时想不出措辞,只得迂回,“我们先出去好不好?这件事晚点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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