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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白冬略微松了口气,转过身走进了小区。
因为房价太贵,白冬住的这处小区安保系统并没有多完善,在楼道的地方并没有监控,甚至灯光昏暗,出了楼梯什么都看不见。
白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他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人,仔细听就能听出来一些略微的声响,他拎着公文包的手紧了紧,迈进了昏暗的楼道。
在那时,只刚进了楼道,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白冬的心弦霎时间拧紧了,他偏过头,一抹寒光立即映照在他瞳孔里,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在百分之一秒内抬起双臂挡在了身前。
他感觉到疾风扑在身前,听见刀锋豁开血肉的声音。
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白冬猛地睁开眼睛,昏暗的楼道里根本看不清多少东西,他只能望见身前高大熟悉的身影,还有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双目赤红,瘦削的手里攥着一把匕首。
韩夏抬手拧住了持刀者的胳膊,手腕一翻,匕首便掉落在了地上,在楼道里砸出一阵清脆的回响。
韩夏接着侧过身摁住了女人的肩膀,抵在墙上。
警校的打磨多多少少在韩夏身上留下了印记,标准的擒拿动作让人心头一颤。
韩夏回过头看了一眼白冬,皱着眉眼神变得严肃,但却什么也没说。
白冬望着韩夏小臂上的伤口僵了僵,那伤口极深,血液汩汩涌出,顷刻间便浸透了韩夏的衣袖,又滴落在地面上,一滴又一滴,很快汇成了一滩。
白冬觉得心脏猛地攥紧,他连忙扯掉围巾摁在了韩夏的伤口上,呼吸变得不稳。
“嘶……”
韩夏的眉皱得更深,额角的冷汗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细光,唇色逐渐变白。
白冬将围巾系好,立刻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警方赶到之后,把那个女人带到了拘留所,白冬被要求做笔录,韩夏则是去了医院处理伤口。
原来那个女人是白冬打的那个医疗事故官司里被告的妻子。
那个女人认为是白冬把自己的丈夫送进了监狱,中午就在事务所蹲点,一直到下午白冬出来尾随到了小区。
那个女的认为,罗某当医生这么多年,救的人不下千百,而因为死了一个人,就被送进监狱,很不公平。
白冬听后没什么表示,做了笔录就赶去了医院。
韩夏坐在急诊台上,脱去了被血污浸湿的衣服,面色因为失血而惨白,青筋暴起,额头和鼻梁上满是汗珠,手臂上洁白匀称的肌肉裸露着,而小臂处是触目惊心的刀口,又深又长,经过清洗,甚至能看见淡黄色脂肪层下血红的肌肉组织。
医生正拿着手术针一针一针地缝合伤口,韩夏的下颚线紧绷而僵硬,另一只手攥紧了拳,用力得骨节泛白,一看就没有用麻醉。
白冬走了过去,看见一旁自己被血液浸湿的围巾在洁白的急救台上留下了一串串血痕,他深吸了一口气,心跳乱得要命。
他坐在一旁手肘抵在膝盖上,把脸埋进手掌里搓了搓,抬头看着正在缝针的韩夏,皱了皱眉又偏过头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多久,只是白冬觉得很煎熬,而韩夏一定是最煎熬的那个。
缝针的全程,韩夏都一声不吭,汗珠顺着后背上肌肉的纹理划落,紧攥着的拳在微微发抖,发丝也颤着,仿佛在诉说痛苦。
“好了。”
医生收掉了手术针和纱布,抬眼看了一眼韩夏笑道:“真爷们儿。”
韩夏紧绷的下颚线终于放松了一些,攥紧的拳松开了,惨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从急救台上下去,偏头看着白冬:“笔录做完了?”
“嗯,没问什么。”
白冬没有去看韩夏缠着纱布的小臂,只抬眼对上了韩夏的眼睛,最终叹了口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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