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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炮圈有炮圈的约定俗成,带炮友回家是大忌,但那是因为大家都在旅馆解决,一炮结束各自飞。
白新总是要挖空心思甜言蜜语一番,才能说服一夜情的对象同床共枕,才能把钟点房延时成通宵,睡一整夜。
带人回家却不打炮,比带炮友回家还匪夷所思。
白新直接把钱包扔给他:“拿着。”
“我不收钱,一张沙发而已,免费睡。”
“这是抵押,你不担心被偷,我替你担心。”
白新不知该对他的善意感到恼火还是滑稽,“你多大了?”
“三十。”
“三十岁了,总该学了点社会经验吧。”
不止一个人对郑俊说过类似的话,郑俊也只能笑笑:“我还没吃过亏,所以也没得到什么经验教训。”
白新右眼睑微微抽搐,用鼻子笑了笑。
他的家庭教育注定了他无法轻信他人,后来从事的职业更加夯实了他夸张的警惕性。
直到摆脱了过去,他才有机会慢慢放低戒备向普通人靠拢,但郑俊的水准,恐怕比普通人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一顿饭吃完,白新身上的雨气都被川菜的麻辣蒸干了,正要脱掉运动衫,郑俊说先穿着吧,反正你要跟我回去。
白新由着他买单,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依然潮湿的T恤,拾起烂伞跟在郑俊身后。
老师,哪怕是辅导班老师,在他心目中也是清贫的职业,有车不新鲜,住在海边的高档小区似乎还是过分了。
白新倚在电梯厢里打量郑俊,后者感受到视线转头看他。
运动衫的拉链不上不下地卡在白新锁骨下三公分处,露出些许胸肌的隆起:“你家里很有钱吗?”
“呃,算普通家庭吧。”
“哦。”
白新就此打住,不再继续发问。
郑俊松了口气。
除了学生、彭会、合伙人和狐朋狗友,他时常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面对一个人。
在别人眼里他交际能力正常,顶多算是内向,只有他自己清楚跟人打交道有多么痛苦和吃力。
他把彭会的一套洗漱用品扔进垃圾袋,拿了双拖鞋给等在玄关的白新。
白新跟进卫生间,接过衣架撑起半干的T恤,看着他摆出一套崭新的、齐全的洗漱用品:“经常带人回家住?”
“啊?”
“没什么,感觉你招待人很熟练。”
白新拿起他新拆封的剃须刀掂了掂,“郑老师不是看过我的健康证了吗?”
“不是,你误会了。”
郑俊赶忙澄清,“我是觉得让你睡沙发毕竟不是待客之道,想尽量在其它方面弥补。”
他仓促转开眼睛,用目光盘点一遍东西,“好像没什么遗漏的了。”
白新笑了:“没什么遗漏的,星级酒店待遇。”
郑俊生硬地拍拍他胳膊以表热情:“洗个热水澡,我替你拿换洗衣服。”
彭会的几件衣服还留在衣柜里,但肯定不适合人高马大的白新,郑俊翻找出一件买来就没穿过的睡袍,打开卫生间的门只伸进胳膊,挂在门边的挂钩上:“这是全新的。”
“谢谢。”
郑俊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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