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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若风后知后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瞎话,“你等等,我这就去喊人。”
说完阔步离开。
等人离开后,帐子里的人才松了口气。
方宥丞把脑袋挨到床柱子上,可是只要一闭眼,眼前好像就会出现梦里那人的身影。
他看到柏若风骑马奔跑在草原上,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着白裳圆领红袍,一手拽着马绳一手握着银枪,眉目如画,耀若灿阳,簪下发带曳曳,将翱将翔。
少年侧脸回眸,冲身后骑马追上来的明黄身影得意一笑,露出齿边略显调皮的虎牙。
后来,后来不知怎的,他追上了人,拉住了柏若风的手,一切画面就开始变得朦胧暧昧起来。
马不见了。
满目所及,一片茫茫草原。
红衣落地,青丝如瀑,白得晃眼的皮肤上,颊边的小痣染了细汗,凝成水珠,从红肿的唇瓣边沿滑落。
发现自己竟在回想的方宥丞猛地睁开眼,飞快从旖旎的梦中脱离,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
心想,我约莫是病了,得找御医看看才行。
过了几月,一身缟素的太子抱着个金丝楠木盒,悄悄来翻侯府的墙,险些被长大的小花咬了腿。
院子小径上,柏若风正和阿元说着年节收拾东西回北疆的事情,听到猛兽怒吼声,转头就看到方宥丞把长大了不少的白虎捆了四肢,丢在院中大叫。
方宥丞拍拍它脑袋,眼含威胁,“好样的,这才多久?连你主子都给忘了是吧?”
倒真成侯府的看门虎了。
见状,柏若风让阿元先下去,笑眯眯背着手迈着长腿走上前来,“你都几个月没来看它了,估计小花心里都在想你是不是把它丢了。”
少年郎长得飞快,身高竹子般上窜。
方宥丞侧脸时,先看见了黑靴,上面一袭圆领红袍显得身姿利落干净,再往上才对上那双笑意盎然的浅瞳。
“哼,你倒是把它养的很好,皮毛光滑得像擦了油。”
方宥丞忽略了心间刹那的紊乱,有些不满站起身,单手拍去衣上尘土。
“天地可鉴,我好端端给它擦油作甚。”
柏若风睨他,“倒是某人什么时候把小花在这的吃食费用结一下?它长得越大,吃得越多,侯府都快养不起了。”
“侯府这么穷?”
“那当然是比不得东宫。”
柏若风背手而立,认真想了想,“说来,新春时我要回家一趟,怕府内照顾不好它,到时候你把它捎回去养吧?”
方宥丞动作一顿,徐徐侧脸看他,“回去多久?”
“过完年就回来了。”
柏若风见他情绪不佳,笑着上前揽住他肩膀拍了拍,干脆整个人挂了上去,“我知道你事情多,等你忙完,我就回来了,别黑着脸,给你带我爹酿的酒如何?”
“一言为定。”
方宥丞脸色才好看了些。
其实他对酒并不算多喜欢,何况宫内什么好酒没有?哪里至于去贪图别人家酿的,但他喜欢柏若风把他放心上,愿意给他千里迢迢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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