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内号,刘培文望着眼前的招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初吹下的牛。
这天早晨,刘培文请了半天假,终于来到了人文社的门口,他一时有些百感交集,颇有些朝圣者的心态。
作为国内文学领域当之无愧的顶刊,每期行都能破百万册的人民文学,就在人文社的前楼,这里不知道是多少作者期望的“证道”
之地。
不过今天他不是来投人民文学的。
而是要去当代编辑部。
能跟收获、十月、花城并称为四大名旦的当代,自然也不是藉藉无名之辈。
但比之同在一个地址办公的人民文学,还是差一点意思。
两个刊物,人民文学的编指导下辑部在人文社的前楼、跟领导们在一起,当代的编辑部在人文社的后楼,一旁就是人文社的招待所,孰重孰轻一望可知。
但是由于人民文学这本杂志的然地位和与文协的密切关系,特别是去年人民文学刊物在管理上重回文协之后,人文社事实上对人民文学这本刊物的影响力就已经很弱了。
所以基于自身工作出,人文社社内对于当代的支持力度是相当大的,自创刊之初,可以说诸多名家的精品文章在此汇集,才能有创刊几年功夫,行量就能稳定在三十万的成绩。
自从今年改了双月刊,当代的影响力在进一步扩大,但是优质稿源却被更高频率的刊摊薄了,所以当代的编辑们对于组稿、约稿也是非常重视。
之所以刘培文今天会来当代,也是因为在上次座谈会的时候,何其志临走给他递的约稿信。
当时约稿信中言辞恳切,极具热情,不但对刘培文的作品给予了高度肯定,同时也表达了无论长篇短篇皆可优先稿的特殊待遇。
迈进红砖楼后楼二层的当代编辑部,推开门,只见几个编辑正在伏案工作,一时无人说话。
“咳咳,那个,我找何其志。”
刘培文有些尴尬的开腔。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忽然同时抬起头来。
角落里有一个中年男子站起身走了过来,正是曾与刘培文有过一面之缘的何其志。
“培文?你让我等的好苦啊!”
何其志冲过来就抓着刘培文的手猛摇,摇得刘培文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何其志转过身来就兴冲冲地开始对着其他抬起头的编辑们介绍,“这位就是《双旗镇刀客》、《可可托海的牧羊人》的作者,刘培文!
今年可是才二十岁!
青年才俊、一表人才!”
“来,培文,这是龙时晖、这是朱昌胜……”
何其志又把办公室的编辑们一个个给刘培文做了一遍介绍。
刘培文被何其志的热情弄得有些无措,不过好在大家的欢迎过后,并没有太多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这里。
“来,培文!
坐!”
何其志兴冲冲地搬了个凳子,把刘培文按在凳子上,又找了个茶杯,要给刘培文沏茶。
一通流程走完,他才又重新在桌前落座,本来不算大的眼睛里此刻都是渴望的目光。
“难得你来找我啊!
怎么样,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
说罢,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刘培文的背包上看。
刘培文从包里掏出厚厚的手写文稿,递给何其志,“我写了个小说,是谍战题材的。”
何其志接过文稿,这压手的感觉和文稿的厚度都在告诉他这是一个长篇。
万字的内容,哪怕粗粗的看一遍也是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刘培文也没打算这里等何其志审稿,而是大概给他描述了一下故事的内容,然后给何其志留了自己的工作地址,就直接开溜,给何其志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何其志这一天算是被施了定身咒,一部小说从早晨看到晚上,本来以他一目十行的度,看完问题不大。
奈何这本小说的信息量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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