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适合在冬天深夜坐在火炉边吃的小食。
她把脱皮的核桃捡出来,提回屋前,放在竹匾上晾晒,剩下的核桃还得继续泡一泡,时不时翻搅一阵。
这时已经四点多了,天色也渐渐变暗,四下凉浸浸的。
何田提了两桶清水回来,把一个陶罐洗净,倒置,控干水,在罐底先铺上一层草木灰,再用草木灰把罐子壁擦一遍。
今天捕获的鱼已经沥干了,用混合辣椒末、花椒的粗盐涂抹鱼身两面,从鱼腹打开,放在石板上压成扁平的,再一条一条叠放在陶罐里。
十五条鱼刚好放满一罐。
在放满鱼的陶罐里再洒上一层粗盐,然后盖上木盖,放到储存陶罐的窝棚里。
何田放下今天的鱼获,抱出装着上一批鱼获的陶罐,来到屋后的另一间小木屋。
这个木屋没有窗户,门也被紧紧关着,打开门,房顶上整齐地悬着一条条木架,每条木架上都挂着鱼、禽鸟、或是其他猎物的肉。
四壁和天花板全都熏得黑黑的,屋子正中间是一个简易的铁炉,地板上铺着一层编得很粗糙的草帘子。
这就是何田用来制作熏肉的地方。
她进去前在头上包了块布。
做好的熏肉会时不时滴油,她可不想让这种油滴到头发上。
收获的鲜鱼腌制两三天后就可以挂在熏架上了。
何田挂好鱼,把地上的一片草帘子捡起来,抽出一把草,塞进炉膛里,点燃。
草上沾着熏肉的油脂,更加易燃,再添几块木柴,等火烧旺,就可以关上炉膛离开了。
烟火会持续一昼夜,把腌好的鱼肉熏干。
夜晚再次降临森林,何田安顿好大米,摸摸它的脑袋,“晚安。”
大米没搭理她,专心地嚼着草叶。
船划回岸边,何田把鱼一条条小鱼小心地移到水桶里,用几片大树叶遮住桶面。
她的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好在河边有她从前用石头块垒的火灶,还有捡好的干柴,很快就能吃上午饭了。
她挑了些干燥的柴,用燧石点燃,放在石灶上,又找了根树枝,把一端削尖。
她从木箱里抓出一条江鳕,把还在乱蹦的鱼按在石块上,抓起一块大石头在鱼头上重重一敲,鱼不再跳动了。
何田再把削好的尖树枝从鱼嘴塞进鱼腹。
这时,火已经升起来了。
何田又捡了根粗点的树枝,用刀将树枝一端劈开一条缝,轻轻向两边掰开,树枝变成了y型。
把它插在石灶边上的地里,再插着鱼的树枝鱼头那边朝下架在树杈上,放在火上烤。
烤新鲜的江鳕时不用把鱼开膛破腹,要是把鱼破开了,鱼身体里丰富的汁水和油脂就都挥发了,只剩下干柴的鱼肉,味道就差很多了。
也不用烤很久,鱼的大小和风的大小,这个天气,烤十五分钟就差不多了。
烤鱼的时候,何田把剩下的大鱼一一杀了,放在河水里清洗干净,再捡些草捻成草绳,从鱼鳃栓了,挂在树杈上晾干。
她留了一条不知名的鱼,和小鱼们一起放在水桶里。
这种鱼身体两侧有浅粉色的斑纹,肉质细腻。
何田打算先养几天,找一天和土、野葱、干辣椒放在一起炖一锅汤吃。
这时,烤好的江鳕散发出强烈的香味,鱼肉里的油脂滴在火上,发出嗞嗞的声音。
何田直流口水。
她解下腰带上装了一小块肥皂的小袋子,握着袋子在河水边用力搓了搓手,跑去石灶边把插着鱼的树枝从火上拿下来。
本来银白色的鱼身现在已经变成了金黄色,还有些棕黑色的火印。
用小刀从鱼下颌插进去,向着鱼尾的方向轻轻一割这时绝对不能把刀插得太深,随着一股热乎乎的白气,鱼腹部神奇地自动向两边分开,白肚皮微微卷起,这时再用刀挑出不想要的内脏扔掉就行了。
何田随身带着一只金属小盐瓶,她拧开瓶盖洒了点盐在鱼腹上,不顾鱼肉烫手烫嘴,抓着吃起来。
雪白的鱼肉清甜可口,富有油脂的鱼腹软嫩,靠近鱼皮的地方焦香,不知不觉,整条小臂大小的鱼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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