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有菜有汤,吃完了还可以抱着酒坛子喝酒,佐花生米。
花生米吃完,他又向侍女要了一坛酒,抱着酒四处溜达,边喝边走。
今晚夜色很好,春夏之交的夜空格外澄净,走廊垂着着茉莉织成的花帘,别出心裁,清香随风飘荡,像是米白色的小星星在水中荡漾。
他爬上假山最高的地方,俯视着墙那头的大湖,湖上有数只画舫缓慢地漂移,灯火辉煌,风送来娇声笑语,金碧辉煌离他那么远。
他一口接一口,渐渐的酒气上涌,醉意朦胧。
湖那边的景色愈发模糊了,像化进了水里,花得一塌糊涂。
他无意识地哼起了歌,他向老头子学着哼会的歌。
以前他哼着哼着,身体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汲取灵力,现在则全无反应了。
但是他就是想哼。
哼完了一遍又哼一遍,仰头痛饮一大口,酒坛滴酒不剩。
顺手一扔,酒坛滚下假山跌了个粉碎。
这个时候他就想躺下来歇会儿,假山顶上太窄,他折腾了会,蜷起身体,很勉强地躺下了,还算舒服,风很凉,香香的。
迷迷糊糊躺了会,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推推:“你谁啊?干嘛躺这?”
胡了困得紧,推开他手,不想说话。
那人仿佛也是个醉鬼,酒气冲天,见他不答话就固执地一直推他:“你谁啊,告诉我啊,怎么不说话……”
叨叨咕咕说了一大串,胡了睡意快被他吵没了,烦躁地一推他:“烦死了!
滚!”
醉鬼被他推得脚步不稳,一下子滚了下去,滚到地上固执地爬上来,哼哼唧唧:“你声音很耳熟啊。”
“你穿得像个书童,我以前也有个书童,长得可好看了……”
他咕咕叨叨,语气深情款款,末了再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胡了!”
胡了含含糊糊地回他。
“胡了,胡了……”
他碎碎念了半天,忽然笑了一下,一拍大腿,“巧了!
他叫胡牌!
你叫胡了!
你该不会是他转世吧?”
胡了醉意愈浓,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醉鬼低下头,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亲了亲他额头,睡梦中的胡了以为那是蚊子,甩了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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