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正要劝呢,外面院子里门响,就听周聚海对着院子喊着:“顺义,我把虎子接回来啦!”
“嗯!
就当是喜事儿吧,我打了点儿酒,弄了点儿菜,咱哥俩和虎子整一口儿。”
外面四平八稳的声音回着,一条身材精瘦、黝黑脸堂的汉子便站在门外了。
和海叔高大沉稳的军官气质不同,这李顺义就那样随意一戳,看在覃天眼里的便是一个久经沙场的精锐老兵形象,只是眉眼间多出了少许的沧桑之意。
覃天赶紧站起来喊了声:“顺义叔!”
“嗯,二虎,能活着就好啊!
来陪着我和你海叔喝一口儿。”
李顺义说着上下仔细地打量着死里逃生的秦虎。
海婶儿帮着把碗筷摆在自家屋里的炕头上,接过孩子去李婶儿屋里了。
三个人盘腿上炕,海叔把酒给李顺义倒上,还没说话,这李顺义一端酒盅就闷下了肚,接过酒瓶就又给自己倒满了。
“顺义,我知道你心里堵得慌,前年没了那五个老弟兄,你和葫芦扔了枪不想当兵了,现在又没了大龙,可这日子还得过啊!
老孙受伤瘸了,可也成了家,一家子虽然现在是苦巴一点儿,侯明那小子今年也能帮着家里做事儿了,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葫芦儿在兵工厂也还成,都有家有娃了,咱们得先顾活着的!”
海叔端起酒盅跟着干了一盅。
李顺义第二杯落了肚,瞪着一双细长的眸子看看二虎又对着周聚海叹了口气,“本来就只是替铁梁兄弟担心,觉得海哥你在奉天城里卫队营,大龙、二虎跟着张大帅就安稳了,谁他娘的知道这大帅会出事儿呀?这老天啥时候才让人过上安稳日子啊?”
周聚海跟着叹了口气道:“你忘了那句老话了?生在乱世,人不如狗啊!
我们没讨饭饿死,能喝着酒在炕头上唠嗑,你还想啥?我们几个老弟兄,总不能都扔了枪吧?我们背井离乡、无权无势的,再没了枪,还不任人欺负啊?“
“海哥,我知道你说的对,可这扛枪吃粮我算是干腻了,去年那帮被收编的直隶兵不就反了吗?钻林子干了胡子,听说是奉军的哪个长官看上了人家营长家的闺女,想娶回去当姨太太,这世道就他娘的没几个好人!
给他们卖命也不一定就有好果子吃。
“两杯酒下肚,李顺义这时候心情稍稍松弛了下来。
“顺义啊,今天虎子出院回家,咱不说这个。
虎子,等你伤全好了,我陪着你去找少帅,看看给你找个啥差事?“周聚海转移了话题。
“不,不干啦!
这奉军的差我也不当了。
“覃天随意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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