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她小声唤他,委委屈屈的,像一只小奶猫。
北堂缪心里拧得慌,摸了摸她的脑袋,干脆转身,将她背起来往外走。
长念动了动,迟疑地道:“这不合规矩。”
叫人看见,还不得说她七皇子恃宠而骄,敢让北堂将军背着走了?
“你闭上眼休息片刻。”
北堂缪头也不回,“眼里全是血丝,再熬就成兔子了。
莫怕,前路不管有什么,都还有为兄在。”
喉咙堵得生疼,长念说不出话来,只狠狠地点了点头。
北堂缪的背十分宽厚,她闭眼,梦里都没有多少颠簸,像是靠着了一座山,慢慢地就让她那漂浮不定的心沉淀了下去。
床榻上没能安睡,在他背上,她倒是很快熟睡,甚至隐隐有鼾声。
红提很是不好意思地小声解释:“殿下几日没睡了,故而才……”
“无妨。”
北堂缪勾唇,“这样挺好。”
今日下了蒙蒙细雨,红提打着伞在两人身边走着,心想就算听殿下打鼾挺好,您也不能直接绕过马车,一副要背着殿下走回去的样子啊,路上那么多人呢!
北堂缪是这么打算的,并且,也这么做了。
不过他到底是聪明的,没大大咧咧从人群过,而是让家奴在路过的绸缎庄里扯了几尺黑布,缝在了伞檐上。
落在野史笔下,这堪称一段情痴佳话。
——如果他光顾的那家绸缎庄不叫蝶翩轩的话。
第95章愿
作为蝶翩轩的幕后东家,风停云第二日就去了国公府,端坐在客座上,用生动的语言给叶将白描述了那个画面。
“彼时微风拂雨,北堂将军背着人站在竹青的油纸伞下,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浅笑——没错,不苟言笑的北堂缪,他笑了,而且看起来十分满足。
取了做好的黑布伞,愣是让家奴打着,一路将七殿下给背了回去。”
“我粗略一算,从蝶翩轩到北堂府,走路要一个时辰。”
啧啧两声,他感叹,“习武之人就是好啊,有力气,背那么久的人都不觉得累,还挺高兴。”
叶将白坐在主位上,半张脸都隐在屋子的阴影里,眼神看起来很不友善。
“哎,你别瞪我,我也是实话实说。”
风停云揣着手道,“我是不明白你与七殿下是怎么回事,但七殿下少了你,一样好好的,你凭什么就是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半死不活?”
“你这还不叫半死不活?”
风停云眯眼,“病了四日了,行宫修建之事,你管过吗?你知道现在三皇子与太子是怎么个情况吗?三日前送来国公府的文书,你看过了吗?”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般,对得起那些个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叶将白平静地看着他,等他气势汹汹地吼完了,才慢条斯理地道:“修建行宫,本就是在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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