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抢救后,许晗就去世了。
赵想容对此毫不知情,她独自坐在餐厅,等到晚上十点,笑着吹灭蜡烛,转身走了。
许晗最初骗赵想容,她是婊子的孩子。
赵想容愣住,她疑惑地问:“婊子是什么?”
“是婊子,是不好的女人。”
许晗说。
她有着纯洁面孔,像任何男生的初恋。
赵想容家教好,说不出这词,后来两个女孩玩的熟,彼此却老这么互称,一点点揶揄和很多的亲密。
岁数小的时候,女孩子会说一些随便轻佻的话,彼此叫老公老婆死丫头小婊…子,没有距离。
她再流了会眼泪,仿佛把悲伤的东西排出体外,就止住了哭泣。
赵想容看着夕阳,她的人生还真是遇到过不少骗子啊。
而在罗马,又会遇到几个骗子,几个真心人?
赵想容到机场出关,扫荡了一圈免税店,订了不少护肤品都寄存在机场。
她又挑了两包女士烟,准备带到境外抽。
欧洲当地也有烟草,不过价格贵,关键是她语言又烂,懒得用英语买。
坐上飞机,洗漱刷牙,抹上厚厚的保湿霜,换鞋,戴上真丝的眼罩,因为路上哭过,直接就疲倦地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她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飞机停留在地面。
这么快就到了?
不是,国内机场起大雾,飞机延误三个多小时,还没起飞。
赵想容掏出私人手机,这几天对话最多的,依旧是萧晴。
萧晴对周津塬出轨的事,现在比赵想容更着急:“豆豆,你出国玩归玩,留没留后手啊,万一你这段时间不在,周津塬和那女的热情似火勾搭上怎么办?”
赵想容懒懒回复了一句:“不用担心。”
就在今天早上,赵想容提前去周津塬的车里,在他的行车记录仪的设备名单,增添了自己的手机,这样在有需要的时候,她就能远程看他车内的情况。
而且,赵想容把周津塬和苏昕的所有合照和短信信息,影印打包好,一份寄到他医院里去,一份寄到自己公公婆婆家。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快速决绝,面无表情。
至于进一步计划,见机行事吧。
机长这时候才在机舱内通知,准备起飞。
赵想容出公差,杂志社只报销普通票,她为了低调,和同事错开行程,独自加钱做的头等舱,旁边坐着外国人,很小声地聊天。
当飞机穿破苍茫夜色,赵想容已经喝了足足一瓶的红酒,她醉到忘记所有过去和失望,又睡过去。
罗马有新旧两个机场,但是新机场,在赵想容眼里也非常的破旧。
老式资本主义国家,所有的基础设置都有了一定历史,如今国内二线城市的机场都比它修得更华丽,唯独机场中间摆着钢琴,供游人随意弹奏。
沾染灰点的的落地窗前,是持枪的警察牵着猎狗,懒洋洋在旁边巡逻。
或者说,溜达。
赵想容订的uber来接机,来了一辆和周津塬的车型号相同的老式奔驰。
当看到那车的一瞬间,她为自己欣喜感到心虚。
罗马的冬日阴沉沉的,有点冷,路上有各种遗迹雕塑,磕磕绊绊的青石板路,灰色的鸽子和路人不停地走。
赵想容这辈子从未单独住过青旅,她对那种贫瘠的生活缺乏好奇和想象,早就订了斗兽场旁边的老式五星酒店。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玻璃门前除了金色的五星,贴着绿色的小猫头鹰图案。
侍者年龄都很老,服务周到但不太热情。
电梯极小,她先上楼,随后,门童才把行李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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