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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用自己的便是。
谁想到这泸州竟是这般的穷乡僻壤,本来带的清水就不多,我路上忍一忍就是。”
那姓韩的青年摆手推拒,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韩兄的水怕是……”
季玉朗一指,几人看去才发现水囊之类的都被翻到的马匹压裂了,漫了一地不剩多少,“韩兄若要谢便去谢詹前辈,这是前辈叫我拿给韩兄的,伤药是我九师叔惯用的,比寻常止血伤药都好些。”
那人一瘸一拐往前走了两步,朝不远处的詹溪生和童诗抱拳道:“晚辈谢过两位前辈。”
完事又转回来对着季玉朗感谢了一番,明明只是递个东西,却也承了这个人情。
“表哥慢些。”
换衣回来的表兄弟二人搀扶着,扶人的那个朝季玉朗不住感谢,“这药确是良药,表兄已无大碍,劳季兄替我兄弟向尊师叔转达谢意。”
“二位不必放在心上,既是药自当用在妥善之处。
我方才向九师叔和詹前辈问了,我们可在此修正一个时辰,稍后委屈韩兄与人同乘一匹,待寻到可换马的驿站再替他换一匹。”
季玉朗是在场年轻一辈中唯一一个敢与两个前辈搭话的,童诗是他师叔暂且不论,能与那冰霜似的詹溪生搭话却是不易,想起他出发前说的话,其他青年心中不由对他生出几分‘敬佩’来。
“季兄看着通身贵气,起先还道不好相处,如今倒是我狭隘了,还望季兄海涵。”
年纪相仿的青年人聚在一处总是熟络得格外快些,受了恩惠的那青年憨憨一笑,“在下青川剑派韩运珏,家父是青川剑派的掌门韩辙,这是我表弟傅千丰,同是青川剑派门人。”
那姓傅的青年也跟着朝季玉朗拱手。
“二位仁兄客气了,出门在外互相帮扶本是应该。”
季玉朗回了一礼,言语礼数俱是周到,加之人长得周正又气度不凡,登时让在场其他人都生了些好感,就这韩家表兄弟话茬也纷纷报起了家门。
其中大多数都是各派掌门宗主的子嗣,如若不然当日大会之上也不可能不问尊长这般轻易随人出去闯荡。
季玉朗听了一圈发觉随行这些青年出身鲜有名门大派,只有一个出身不错,却尚不知是否可深交,但面子上他并未露出半分轻视,照常与几人闲聊。
“……朱兄看我做什么?”
季玉朗瞧了一眼那人,如他没记错恰好也是姓朱的。
“不不不,在下只是瞧季兄器宇不凡,但做事麻利,额……”
朱一啸说的其实也是大伙心中疑问,他们大多身边都有人伺候,虽不至于出门就照顾不得自己,但多少不像季玉朗处理琐碎杂事也如此熟练。
更不要说这一众年轻一辈中唯季玉朗出身名门,端的就是一副贵公子的气派,却席地而坐,行动处事如此熟稔。
其实此行季玉朗并非没安排人,只是先他们一步出发打前站,没有跟在身边伺候罢了。
“我习武满一年时,师尊就叫我去山中历练,此后每年如此,久了就自练了些本事。”
更不用说丹州苦寒,便是所谓夏季山中也没什么现成的吃食,刚习武不久时被赶去山中过了几日就险些要了他半条命去,但十年下来,那些对季玉朗说已不是难事。
“季兄当真令我等佩服,不仅风姿卓然、武艺出众,有如此傍身技艺却不似旁人端着公子架子,此次能同行结识,实乃人生之幸。”
至于这公子架子说的是谁,众人心中大抵都清楚,将季玉朗与那些‘贵公子’一比,当真是云泥之别,登时生出许多好感来,聊得兴起时,有人一拍大腿,叹息道:“是啊,可惜此地无酒,不能同醉一番。”
“齐兄!
我们此行是为解救诸位同道,季兄尊师还没个下落,你怎么还没吃酒就说醉话了。”
旁边的人拍了一下,眼神往季玉朗那边瞟,转着弯提醒要喝酒那人。
“对不住!
对不住!
齐某一时忘形浑说的,季兄莫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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