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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道:“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沈消眼眸低沉,担忧之色显露于面,“如果有一日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只想请公子出面为我保下一人。
”
“只怕是……陛下所言之人,压根不需要我出面。
更何况数月间已过,陛下也应看到了我对他谈不上情分,更像是一对积怨依旧的仇人。
”季秋自是知道他说的是谁,而他的意思也明显。
沈消不解:“我虽不明白先生与他之间为何怨恨如此之深?但我相信先生此番行径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
季秋的目光在他身上掠过,轻蔑的话语脱口而出,“陛下实在是没必要费尽心机给我戴什么高帽子,在下对这一套丝毫不感兴趣。
当然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也是一样的道理。
”
“为什么?”沈消实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在所有人眼中他们两人的情意,都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沈消坦诚:“陛下,既然早就已经察觉我的真实身份,并于此刻开口,难道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吗?若陛下非要一个理由,那么好,我给你,我恨他!
每时每刻都在恨他!
”
幼时的他虽然因故流浪民间,但终归是无忧无虑,而如今……哼,被当做一个讨赏的棋子,奉到了沈钧面前,此后生死喜乐都身不由己。
被人戳到了心底的痛处,季秋的情绪极度波动,“那我想问,以陛下聪明才智,前期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沈消长叹一口气,“一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二则……”
“是因为他对不对。
”季秋在他犹豫的间隙顺势而言,这一刻他眼底的厌恶袒露的彻底。
“他还真是害人害己,在如此境地摇摆不定,拘泥于与沈钧的师徒之情,一次次被沈钧利用,如此自私自利,白白将我们所有人拉入这个圈套里,还要装作一副可怜无辜的受害者样子。
”
“先生,对他……”沈消疑惑。
季秋许是看不得继续沦陷其中,出言提醒:“陛下不应该对他情根深种,我入夜北最早,也正因为如此见识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当年的江家因何灭门,夜北究竟是怎么落入沈钧手里的,还有我的一生……说来,还真是笑话……”
“先生的意思,这一切都与他有关?”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沈消面露难色,一颗心像是被人拿巨石不断击打,痛得彻底。
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他的脸色发白,配上眼底的乌青,整张脸看不到一点生气。
可慢慢的缓过神来之后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江逸之那张脸,想着他又冷静了几分。
或许这么说更贴切,他还愿意相信他,“公子所言,可有证据?空口无凭,又怎可作数。
”
俗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熟睡的人。
既然漩涡已至,有人甘愿沉沦泥潭之中,自己又何必阻拦。
季秋见状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陛下可还有事,若是无事那我便退下了。
”
“先生……”
夜又在无声无息中来临,位居皇城的另一处宫殿,宫人不断端着各种珍贵的药材进进出出,太医来往不绝。
直到深夜将至,这场忙碌才彻底结束。
“启禀大人,公子已无大碍,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切不可大喜大悲。
”
听着太医那肯定的回答,江逸之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大半,示意着太医退下,“务必仔细侍奉着,切不能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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