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一落音,泽居晋马上盯住她,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哦,你那个时候正在洗澡?”
暂时忘了发火,脑子里想象她泡澡时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面上浮现令人难以捉摸的迷之微笑,半天,才缓缓开口说话,“笨蛋,这还用说么,哪怕是深夜,前辈一个电话打过去,你作为一个后辈,都要随叫随到。
哪怕叫你去十公里外买一杯咖啡,你都要二话不说跑过去买,然后在咖啡变凉之前赶回来,把咖啡送到前辈手里,明白?”
“话说,泽居桑以前为前辈们做过这样的事吗?”
“现在讨论的是你,你先回答,明白了没有!”
“说实话,不太能明白,怎么可能明白?”
“啧,真是失礼的家伙。
不喜欢这么冷血的五月酱。”
“噢,这样啊。
可是我好喜欢泽居桑这样任性又自我的上司和前辈,喜欢得要命,喜欢死了。”
“真的?已经喜欢到这个程度了?”
刚刚看了一眼电视机,听她这样说,马上又转过头来看着她。
“怎么可能?天,酒真喝多了,反话都没听出来。”
“啧。”
两个人你说我,我说你,你唠叨我,我唠叨你,你一言我一语,唠叨来唠叨去,直到水烧开。
五月去拿水壶的时候,悠悠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他竟然走到于深夜的酒店房间内互相吐槽这一步了。
真是天意难测,造化弄人。
水烧开一壶,五月拎去洗手间倒掉,重新接水烧,然后把他丢在地上的衣服皮带等杂物捡起来。
夜总会大长腿散发着香气的名片也在地上,捡起来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芳名叫做杰西卡。
扬州杰西卡。
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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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城,温家绸缎铺子,同瑞和。
凤楼与冯玲玲打情骂俏许久,后觉内急,忙出去方便去了,留下月唤招呼冯怜怜。
及至他一走,月唤便不出声了,只微微笑着。
那冯怜怜是什么人?惯会看人眉眼的,见月唤不做声,晓得她适才喝了醋,心里头必是不大高兴的,遂与她笑道:“哟,生气了?我们这样的人,说话都是这样,看家本领就是和男人们打情骂俏。
至于你们家五爷么,更是个又浪又花、惯会耍花腔的,不过放心,他下流话说归说,但我们这样风尘出身的人,他又怎么会当真,不过嘴上说说而已,不必介意。”
月唤被她这样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道:“姑娘快休要这样说,是我人笨,头一天来,不知道该怎么客人说话,可不是呆头鹅一只?”
冯怜怜一笑,指着柜台上的一堆布匹,道:“我买回去不过是用来赏人送人罢了,什么颜色花纹的都不打紧,不过,你说的这匹樱桃色杭罗我也要了。
我穿红色好看,我打小时候起就知道了,那时候呀,我爹娘还在,家中日子也还好过,我娘成天都给我穿红色衣裳呢。”
月唤往她身后悄悄一看,果然,她的两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环一身皆是绫罗绸缎,打扮的花团锦簇,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穿得还要鲜艳阔气,不禁就是一乐。
冯怜怜先与店伙道:“还是老规矩,记在我们家老蔡账上。”
交代完毕,又问月唤道,“你既是二掌柜,那么今后时常来铺子里么?”
月唤道:“是,今后大约每天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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