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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凌景途转过头,不知是为了再次重逢,还是担心江渚又去鬼楼等地,他急慌慌脱口问道,完全忘了他是什么地方的人,更不管能否还有相聚的机会。
江渚见他慌促的模样,也不知道自个儿是咋想的,明明魂司不让他暴露行踪,他非要多问一句:“鬼门关,听过吗?还有你说过的噬魂鬼,传言也来自鬼门关,是吗?”
凌景途没有应声,可隐在袖口里的手却不由地攥拳,有种静待暴风雨降临的平静,仿佛他无意隐瞒的大秘密马上要被公之于众,但他除了委屈,并不知道怎么辩驳。
江渚听不到答语,嗤笑一声又劈头盖脸地问:“那你呢?你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被装进载噬魂鬼的棺木里,原先棺木里的噬魂鬼呢?哪儿去了?”
凌景途喉头攒动一瞬,仍然没有应声。
“不论你来自哪儿,还是谢谢你呀……”
许是觉得气氛沉闷得难受,江渚轻叹了口气,打趣说,“如果没有你,我从竖棺里拆出来的就是一个噬魂鬼,八成呀,我得做一个月噩梦……”
不过拆出你之后,大爷我其实也做过噩梦……
凌景途盯过车窗外难以留住的黄昏,试图窃过一抹余温,从而填补两人咫尺之间却渐渐涌现的旷冷的罅隙。
他掩藏住眸底的悲色,愣愣地瞅着江渚握紧方向盘的右手,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执着的事:“猪兄,你手腕上的咬痕是怎么来的?”
江渚一听,不甚在意地瞥了眼拇指侧的红色痕迹,漫不经心地胡侃一句:“这个呀,娘胎里带出来的,或许是我上辈子太放荡,得罪了某位美人,才被烙了这么个印记,以便他今生找我算账。”
他说罢,还不忘对着现场的美人笑了笑。
凌景途温柔地回他一笑,徐徐说道:“我认识一个人,他说人死后会步入轮回,可是下一世的形骸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没有天大的缘分,可能……见不到了……可我不信……”
“所以呢?”
江渚听得好奇,速地乜过他。
“所以……”
凌景途静静地望着身旁的人,好似叩开了那一珍藏在心口的前尘的城门,他还记得自己那天走入的春深景盛的城阙,然后遇到了一个念念不忘的人……“所以,我咬了他……”
江渚听到这句话,眉头一拢,恍然记起初见凌景途时,这人要张口咬他的场景,可见凌景途这咬人的习惯倒不是自他这落下的病根。
可不等他浅嗔提醒凌景途几句,凌景途又自顾自地说道:“这样,或许下辈子就能见到了吧。”
江渚觉察到凌景途溢悲的思绪,他舔了舔发干的唇瓣,试图重开个话题:“说起投胎轮回这事,你知道目前阴间的投胎意向表中,人们下辈子最想做什么吗?”
凌景途果然被他的话吸引了,当即敛了悲色,满脸奇然地盯着他。
“猜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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