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兄手里的这个肉包子是要给我的吗?
自我怀疑的老大爷:“……”
许是年龄大了,听岔了。
而那只被拍死在门后的大耗“吱”
:“……”
吱~
吃过晚饭后,因上了年纪的人大多习惯早早睡下,然后不习惯地夜夜失眠,江渚便在对面床上的大爷还没失眠之前,悄悄领着凌景途离开了招待所,并时刻不忘有苦同享地揣上了他家那个比蟑螂还扛拍的耗子祖宗。
他们并没有直接去那栋教学楼,而是绕道去了那片坟场。
昨天江渚让曾泉搜查这片坟地里带有“梅”
字的逝者,结果治安部那么多鬼员,愣是隔了一天一夜都还没有查到相关的魂魄。
江渚踏进坟场之前还暗自抱怨治安部的办事效率,可等他在坟地里逛游了一会儿,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片坟场那么难筛查。
等村落彻底荒废后,这片坟场中生气最足的便只剩一丛丛比坟头还高的草,这些坟头草几乎吞噬了所有的碑牌,青天白日的时候都得薅过草才能查看墓碑上的亡者信息,而黑灯瞎火下,那些只能晚上来阳间办事的鬼员不撞在坟堆上都是侥幸的。
再者,坟地里的这些坟墓都是依着绝不浪费丝毫土地资源的准则,密密匝匝地紧挨着,不熟悉的人进来,溜达一圈就别想再沿着原路出去。
而且因枯草太多,即使有探亲回来的人,也不敢在亲属坟头烧纸钱,以至于被遗留在这里的坟堆前根本找不到任何灰烬的痕迹。
也许这些亡魂的亲朋会在某处地方供奉他们,但现下无论任何人鬼看着这片荒芜的坟场,八成都会有种哀鸿遍野的孤凄感。
不过江渚大晚上的来这儿并不是为了寻找什么凄凄惨惨的亡魂,而只是想来看看老大爷讲的瞎话中的水井是否还在。
然而凌景途一心就记得老大爷说过废井周围杂草丛生,容易一失足喝饱了井水,所以他决定独自去寻水井之前,先找了块没有坟堆踏足的空地,然后不容置喙地把江渚安置在空地上。
于是,大约半小时左右的时间,江渚都是老老实实地蹲在凌景途为他占的地盘上,百无聊赖地拔着旁边某个不知名亡魂坟头的草。
翘着二郎腿躺在江渚鞋上的鼠哥见状,翻了个嫌弃的白眼,随即懒散地倚靠在江渚脚腕处,博学多才地科普了一番鬼话:“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老话,叫做,无碑坟头草,拔过鬼上身吗?大多无碑的坟冢要么是死不瞑目的怨鬼,要么就是恶贯满盈的恶鬼,还有就是还未成年就夭折的小鬼,或是无家可归的可怜鬼,但无论是哪儿种鬼,据说一旦给他们立碑,他们就会徘徊在阳间,久久不入轮回,然后祸害活人,所以这种鬼的坟头草,一般不想倒霉的活人是绝不会拔滴,因为不拔就不会与这鬼有牵扯,也就不会被他们缠上。”
“是吗?”
江渚不以为然,肆无忌惮地敷衍说,“那我就多拔几次,看看哪个鬼敢上我的身……”
他说着,蓦地将坟头的一株枯草连根一拔,而闭眼养神的鼠哥当即被草根上溅起的土渍满浇过脑门。
“呸呸呸!
就知道跟着你个穷鬼没好土吃!”
鼠哥扯着江渚的裤腿骂骂咧咧地蹭了蹭满脸的土,然后刚想解气地再骂几句时,却发现江渚根本没在意他是否吃土,而是直勾勾地盯视着那株坟头草的“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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