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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顺着鼠哥的声音,摸索着凑到曾泉身边,接着在不醒鬼事的曾棒槌身上一通不耐烦地乱摸,等他终于翻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时,才止了手上焦躁的动作,接着从曾泉口袋里讨出一个小型手电筒。
当快要饿死的手电筒竭力发出一寸弱得发黑的光后,江渚先将沾着土渍的手在曾泉不大干净的脸上拍了两下。
不过除了拍出一簇沸腾的扬尘,飘飘洒洒地落在光束下,曾泉却跟死得透彻一样,丝毫没有要睁开眼的欲望。
叫不醒曾棒槌,江渚索性也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借着手电筒将烬未烬的暗光大体扫视过周遭的情形。
等他了悟到周围除了铺展的黑白掺杂物,再没有任何可以打破阒寂的物什时,便又蹲下身子,继续百无聊赖地从另外两个躺尸不干活的一鬼一人身上摸索着,并时不时莫名心虚地回眸寻一眼凌景途的身影。
“你找啥呢?”
鼠哥实在瞧不惯这种趁人之危还一无所获的人,他皱起眉眼处的毛皮,没好气地盯着江渚慌急的手。
“火。”
江渚一心俩眼全不在鼠哥身上,听到身旁的大耗子问,仅是言简意赅地应了一个字。
“哼……”
鼠哥儇佻地抱臂,接着大摇大摆地走到那个穿僧袍的男生脚后跟处,并颇有兴致地闻闻蹭蹭了须臾,等他确定此味儿甚是正宗后,便撩起男生的裤腿,取出了藏在左袜里侧的打火机,旋即嫌弃地啐了一口,“呸!
一股子烟熏味……”
不管鼠哥平时如何吹嘘,关键时刻还是深得江渚心,江渚一看自家大耗子已经找到了火源,忙不迭地拿过来,并叮嘱他:“你守在这里。”
话音刚落,不待鼠哥表达意见,江渚已经拿翎箭当笔杆,不由分说地横塞在欲张嘴说话的大耗子嘴里,然后举着手电筒蹿了出去。
顷刻间,便独留站在曾泉等人身边,却叼着一根羽箭被迫含笑九泉的耗子哥。
料到对付这些怪物的办法只有斩断其源头,凌景途便擎刀往前直抵井口,期间,他每每将刀直戳地面时,总会击起一阵震颤地惊嚎,就好像他这一刀并不是扎在冰冷的地上,而是砍在了一个活物的身上。
而且惊颤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这个“活物”
报复似的反攻,这也是这段时间,曾泉他们没有被攻击的原由,想是这“活物”
也是个冤有头债有主,睚眦必报者。
江渚凭着感觉盲目地寻着凌景途的踪迹,比起满腹的疑窦,更惹他不安的却是心头的担忧,他不知道凌景途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更不知道变成这副模样的凌景途会怎样,他更不敢去想,如果阴间治安部的鬼员为寻曾泉找到这里,会不会以恶鬼之名,恍惩死气浓烈的凌景途……
这些难以言状的心绪被诡寂的境地放大后,江渚脚下不由地加快了步子,他聚神躲开穿梭不定的丝状物,无所忌惮地向前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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