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合!”
……
“万影同!”
屋里晚媚继续,神隐汲血而她如坠深渊,人已接近痴魔。
鞭下无坚不催,更何况是区区血肉。
伤到哪里不清楚,血流了多少不清楚,对于小三而言,这时的痛楚已经不再是痛楚,而是一声声不断催促他倒下的魔鬼。
指下的青石已经被他捏碎,握在掌心成了一把飞灰,他似乎已经失去最后的凭靠,可居然还是支撑到第六鞭才轰然倒地,手里青灰四散,如雾一般蒙上了脸孔。
依稀之中看见姹萝拍手,而晚媚拿着神隐,左手握拳紧扣在胸前,刹那间好像老了十岁。
他眨了眨眼,有些心疼,睫毛间青灰散落,渐渐意识涣散。
他再看不清他的晚媚,被遮住了视线,就如同这无情的鬼门遮住了他们的天,让他们的爱情永远无法破云见日。
而屋里这时开始有僮僮人影,有人前来打扫,将小三拖出屋去。
晚媚这才想起左掌心里的荧蛊,于是连忙将它唤醒。
荧蛊受控似乎凭风而去,在小三头顶盘旋,最终在他眼前停留,穿过他眼睫悠悠落地。
――“那么我们齐心吧,齐心断金,你报仇我争取自由,最后一起飞走。”
这句是那夜他们在秋千架上的誓言,晚媚是希望小三看见荧蛊,想起那夜见证他们感情的流荧,想起他永不相负的誓言。
可是这时的他意识是否清醒,有没有看见,看见了又会不会想起,晚媚都没有把握,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被人拖了去,身后一道蜿蜒的血迹。
“这个是公子送我的荧蛊。”
见姹萝起疑她连忙解释:“我还没学会控制它们,居然让它粘在身上,带到这里来。”
姹萝闻言一笑:“哦,没关系,媚姑娘是来拿解药的吧,稍等。”
晚媚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媚杀院,也不知道是怎么捱到天明,一直就这么枯坐,直到听到二月哀嚎,才想起手里握着解药。
服下解药后二月又休息半日,来见晚媚时蹙着眉,表示自己吃了很大的苦头。
“主子我想起件事。”
他虚弱的低声:“昨天风竹来过,说是有个任务,本来是该绝杀做的,可绝杀恰巧身子不适,便问天杀中有没有人愿意顶替。”
晚媚定定回身:“那是什么任务?”
“刺杀秦雨桑嫁祸方歌。”
二月回道:“这任务棘手,连绝杀也推诿,主子千万别接。”
“我接。”
晚媚还是定定,可字字如铁。
二月立刻张大了嘴:“可是秦雨桑是个武痴,擅百家之长,武艺不在方歌之下,而且和方歌还是生死之交,主子可要想清楚。”
“我说过我接,你记住,说过的话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晚媚高声,从案上抄起一个笔洗,辟头就往二月砸去。
笔洗砸中左肋,二月呲牙,再不敢作声,不过低头时,眼里却闪着怨毒的光。
二
没有人想到小三会这么快恢复,不到十天的功夫就行动自如,照旧前来伺候。
外头已经入冬,姹萝开始在屋里选人,说是要挑六个,每挑中一个那人就面如死灰。
入冬时姹萝还会纵欲一次,因为蛊王反噬。
这个原因少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上次六个人前去浴池里服侍,最终一个也没能回还,池子的水据说都变成了赤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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