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拿着水杯,想了一下:“啊,不错。
放这儿吧。”
手:“……”
(扔下衣服就走)
“去,什么态度。
你再这样我中午就不吃饭,饿死你们。”
昭然双手搭在沙发背上,放松地休息。
十几分钟过后,昭然看了眼表,起身去到洗手间,敲了两下门。
无人响应。
“别泡胀了……”
昭然压下扶手推门走进去,郁岸趴在浴池沿正打瞌睡。
手臂交叠搭在水晶马赛克池沿上垫着下巴,热气氤氲,雾珠在肩胛骨突起处凝结,沿着皮肤滑进水面。
他闭着眼睛,右侧睫毛低垂,浴室暖灯从顶部洒下,湿漉漉发丝的影子黏贴在脸颊上,而左眼却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爱伦?坡曾写过一篇文章,名叫《黑猫》,讲的是一个暴力疯狂的丈夫,将妻子驯养的黑猫挖去了一只眼睛,然后残忍吊死。
但没过多久,那只黑猫再次出现在他身边,它同样缺少一只眼睛,只不过脖颈上多了一圈状如绞刑架的标记。
像一团挥之不去的鬼影。
昭然坐到池边,用指节轻轻触碰他的眼眶,将干涸在周围的血渣抹去,擦净他脸上的血污。
还是冲动了点儿,应该再等等,看看这小子在必死的局面下,潜力能被激发到什么程度才好。
还是说这次的任务已经足够危险,甚至有些拔苗助长了么。
有点急躁了。
以后还是慢慢教吧。
郁岸被粗糙的手套蹭醒,半睁开眼睛,看见面试官坐在身边,愣了一下。
昭然坐在池沿边的小凳上,挽起家居服袖口,手肘泛红,领口微敞,锁骨处也浮起一层红晕,先前褪白的发丝恢复了本色,甚至有向桃红蔓延的趋势,梅子色瞳仁专注地看着自己。
“怎么恢复的?”
郁岸讶异抬头。
“躲在阴凉的地方,时间长了自己会恢复的。”
昭然把给他准备的睡衣放到毛巾架边,手肘搭在腿上,“我确实不能晒太久阳光。
因为从出生起就一直住在不透光的房子里,一点光线都没有,久了就适应不了日光,想杀我的话,在日光下是最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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