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
徐父今日也算是真正认清自己的女儿,
老爷子冷哼一声便大步往外走,看都不带看自己女儿一眼:“行!
好!
你们不要,我要我的孙女!”
留在原地的徐茹,眼里噙着恼羞成怒的泪水,却又拉不下脸来为自身辩白。
于是翌日一大早,天色还是蒙蒙亮之际,她便只身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兰镇,徐母站在老旧的木窗前,望着女儿渐行渐远的背影,
到底禁不住老泪纵横。
却又怕吵醒身旁还在熟睡的小孙女,她只好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徐父从厨房里进来见到这一幕,只好无奈的压低声音叹气:“唉,怪我,小茹的性子才这么倔,你也别哭了,当心吵醒孩子。”
听到提醒,徐母慌忙的抹去面上的眼泪,这才注意到一只小手抬上来就要帮她擦,正是睡醒的含卿:“外婆不哭,卿卿害怕。”
“好好,外婆不哭了,外婆就是老了,眼睛易进沙。”
徐母蹲下身来抱她,心疼的将小含卿拥入怀中,似是在喃喃自语:以后外婆就一直叫卿卿的小名,含在嘴里的卿卿宝贝。”
“好,卿卿喜欢。”
小含卿却想起了刚才,话锋一转的问起徐茹:“所以外婆,妈妈还回来吗?爸爸有新的弟弟妹妹了,他忘了卿卿了对不对?妈妈也会忘了卿卿对吗?”
其实她今早很早就醒了,就这么站在床上,踮着小脚眼巴巴的望向窗外,先是看着徐茹走入小道,再看她一步一步地在小路上走远……
母亲甚至都没有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她,如若徐茹真的停下步子犹豫半分,叶含卿都会跑出去喊她:“妈妈!
卿卿乖乖听话,等你回来!”
但这一等,就是好多好多年。
七岁时,她上了小学一年级,家里忽然多了好多糖果,村里人说她的妈妈又嫁人了,还生了个小弟弟,结婚带满月,她已经成别人的妈妈了。
“含卿放学啦?来,吃糖?”
村里的大婶见她走了过来,忙朝她伸过手去,叶含卿望着上面的喜糖只是在猜是不是别人的喜事,
但她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礼貌的回应:“不用不用,谢谢阿姨。”
“谢什么啊?应该是我们谢谢你,这是你妈妈结婚的喜糖!
她不结婚,我们还吃不上呢!”
大婶乐呵呵的笑着,
殊不知叶含卿早在这番话下变了变脸,她的瞳孔微缩,呆愣的同时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情绪崩塌的大哭,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的笑:“不用谢,阿姨我先回家了。”
“哎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到家后呆滞的盯着桌上的糖果出神,才知道这不是假话。
虽然她才七岁,但她已经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许多事。
她也明白,她的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卿卿回来啦,外婆做好饭喽,是你爱吃的鱼香豆腐!”
徐母将菜端上木桌,才注意到小孙女哭红了眼睛,但仍旧一声不吭的让眼泪流下来。
“咋啦?怎么哭了?让人欺负了?”
见到徐母,小含卿赶忙抹掉眼泪,更是怕她担心,带着哭腔便抽噎着回话:“没,没,外婆,今天我识字了,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我还会背诗了,老师还说,说,说我,我的名字很好听,
我,我就是,想念给外婆听。”
她从背上的粉色书包里掏出笔和纸来,徐母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她也只能放下菜来,
伸出饱经沧桑的手来搂她:“唉,咱们卿卿委屈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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