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它们就结蚕茧了,最后从里面飞出几只扑棱蛾子。
那飞蛾还挺肥的,肚子圆鼓鼓,比常见的飞蛾看起来要胖很多,也没飞出多远,就落了回去,最后在那文具盒里“圆寂”
了。
盒子里不再有蚕,不再有桑叶,连飞蛾的尸体都干掉了,只剩一堆子黑色虫卵,看起来有点恶心,又有点凄凉。
那段时间我们学校正教写日记呢,我把这事儿写了,还写了我拉肚子的事儿,这是我最长的两篇日记,其他都是纯流水账。
有一回我从纺织厂出发上学,结果在学校门口,遇到了一个癫子。
所谓“癫子”
,是我们这儿对流浪的精神病患者的简称。
他们类似于乞丐,但往往神志不清,而且通常比乞丐还脏——乞丐是没条件洗漱,但还会注意仪容。
精神失常的流浪者,就连“洗漱”
这个概念都没有。
浑身脏到黑漆漆,头发乱得像鸡窝。
说来也怪,我小时候常看见街上有癫子乱逛,乞丐讨钱,后来上了高中,就再难遇见了。
牤牤说,那是倒周县的衙役们干的。
他们开车把癫子乞丐抓了起来,然后拖到隔壁的县去了。
隔壁县也不是吃素的,又把他们拖回来。
不过这种事儿通常发生在州府、省府下来视察的时候。
到谁那儿,谁就开拖。
等视察队伍走了,拖回来也没人管。
一来二去的,这些癫子也不敢在街上逛了,怕被抓。
多数也就隐没在郊区、山林,或者不知去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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