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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你就是那样的人,白衣黑发,宛若菩萨。”
莲花公子喝得有点头,一声阑珊轻叹,将心意透露出尘,但阿白摇着头:“我不是菩萨,我又计较。”
“白梅染了血,也是白梅。”
莲花公子淡淡一勾眉,“我难得夸你几句,你却总不领情。”
他要趁今夜打开窗户说亮话吗?我急忙帮腔:“殿下,你的风华无人能争,看到你我就觉得很安定,我想莲花公子也是这样想的。
我还记得那天在草原上,你把月亮摘给我,嗯,你也会属于你的月亮,他对你赤胆忠心,忠贞不二,你……”
阿白望着我,抿唇而笑:“你还记得?”
“记得,忘不了。”
水汽弥漫了阿白温润的眼瞳,他抬头看了看夜空:“我也记得。”
一时,风好静。
欧阳今晚离奇的沉默,闷了半柱香的工夫,我心下奇怪,扭脸去看他,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莲花公子的右手边,见我看他,垂下眼帘,仍不说话,我推推莲花公子:“快,快开口。”
趁热大跌,他不会不懂,可他竟真的不懂似的,神情寂寥,话锋转向战争:“张子谦挂帅,欧阳是副帅,我当个先锋官,定要取了敌首先上人头。”
张子谦是泽州府的新任总兵,一个大傀儡。
阿白眼中澹澹流光:“你们帮我,我不担心什么。
倒是宫中,父皇那边……”
皇帝不问朝政,朝政是虚的,只要别有用心的人一动作,顷刻就能反转天地。
皇帝现在是还活着,但谁知静妃和越天云会不会逼他饮下一杯毒酒?这可比暗含尘快速得多,坦白说,整件事你我最没想通的就是这个,阿白又仁心,但越天云是个狠角色,他完全不用顾忌皇帝的生死,为何不速战速决呢?皇帝死了,康王继位,他当个摄政王,呼风唤雨,若是我就这么办。
可男人们都来笑我:“你能想到的事,他们会想不到?”
欧阳的讥笑最大声了,“别忘了,本朝的王爷众多,康王即了位,越天云当个仲父,王爷们一看,咦,这都行?他行,我为何不行?反了他的?”
“自古新君登基都讲究一个‘稳’字,被拉下马了,再反回去可就难了,越家苦心经营多年,求的就是平稳。
他们找你,也无非是想通过你让皇帝发话,先给他封个王爷当当,名分怔了,再思后者。
欲速则不达,他的江山得建立在一个尽可能公信的基础上。”
阿白娓娓道来,“这些利害他们早有盘算,得把这些王公大臣们弄服帖了,形成了互相制约的关系,才能如愿以偿,坐稳了位置。”
便是在这样的形势下,皇帝暴毙不是好方法,越家再狼子野心,也不愿轻易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江山再壮美,值得如此以身范险吗?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若真是好东西,人人脸上都笑开颜才是,为何他们都是一副强打精神的厌倦?
我到了半夜还在翻来覆去地想这个问题,舅舅难以入眠,黑暗中忽听门一响,有人进来了,我的后凌空在一眨眼间就被制住了,脚下一空,被对方拖出房门。
这手法我熟悉,不再挣扎,很配合地任杀任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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