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定罪,又不能放过裴凝莺,只好先吊着她。
裴凝莺叹气。
只是可怜了沉叶,白跑一趟。
秋季本就是个嗜睡的季节,站着站着,裴凝莺犯困,只觉得眼皮沉重。
守在殿门的绿枝忽地匆匆跑下来,迎接贵人,打笑问道,“怎大白天的跑一趟?”
仇凛英直视前方,“取东西。”
裴凝莺的脑袋向下猛地一砸,朦胧间听到他们在讲话,见“许肆”
大步流星进了殿。
许久,他又出来了,提着木盒。
仇凛英看着她,很是不耐,“走了。”
“啊?”
裴凝莺甩了甩头,睡意全无,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木盒。
然后她识趣地移开目光,看向绿枝,指着自己,好像在说,‘我可以走了?’
绿枝皱眉点头。
裴凝莺觉得这实在是太可疑了,小小一内侍,进去待了不到半刻,就能把她带走。
但仇凛英完全一张阴冷脸,她不敢问。
最后,只是打趣说:“公公可是为了我而来?”
“你再说大声些,生怕别人不误会麽?”
裴凝莺闷闷“哦”
了声,碎步跟着仇凛英。
她也不懂,他走那麽快做什麽。
或许只有仇凛英自己知道,他现在在怀疑自我。
他怎麽就把她带出来了?
裴凝莺看着铁门夹带着树叶,扣上,锁也被锁上,又看着仇凛英快步离开。
裴凝莺先去了趟耳房,浮桃还躺着,双眼紧闭,嘴唇发白。
她摸了摸浮桃的额头,出奇的烫。
沉叶也一脸忧愁,一面是浮桃已高烧几日不退,一面是自家主子搭上不该搭的人,半条命都挂着。
气氛实在凝重。
裴凝莺挤了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总有办法的。”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什麽办法。
像她们这种关在冷宫的人,遇上病也只能认栽,请太医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备有药草。
总有办法,有什麽办法?
上有娴妃压着,下有浮桃病着。
夜里,平日这时候裴凝莺应当坐在殿门,而今日她早早入寝殿躺着。
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掀开被子透气时才发现,竟是闷了一身的汗,连发丝都黏在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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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已过,司礼监值房灯还燃着。
仇凛英看着几份奏章,晦暗的眸子倒影出一个个小字,连眼都不曾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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