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阿玉你……”
他颤抖的指尖生着薄茧略有些粗糙,按压着柔滑的小腹肌肤,只觉得触手如火烫,呼吸竟有片刻的不稳。
沉清枝却死死地掐着他想要离开的指尖不放,“阿兄我知你不敢睁眼,可你若睁眼,就能看到我此处长满了蛊毒的纹样。
春心蛊若不解毒,我这处的纹样便会越生越多,待到长到心口时,也许……我就变得越来越奇怪,甚至……”
红纹吗?
沉清商立刻想到方才电光映照下所见到的她,腹部之上确实有些花朵般的图案,他知道江湖中有奇人异士会在肌肤上纹画图形,官府中对犯人会有纹面刺青之刑。
南疆蛊术向来神秘难测,极少流入中原,他虽于书页间读过,若论真实病例,确实从未见过,是什么样的蛊毒会让人体长出花朵般的图样?
还是行医时间太短,经验不足,要是师傅沉鸣在,何曾会成现在这个境地。
他解下身上的中衣盖在对面少女的身上,激烈而无声地天人交战过后,还是缓慢睁眼,望向对面————
沉清枝披着对于她的身形来说过于宽大的男子中衣,一只手笼着胸口半散开的衣领,不敢与他对视,只默不作声地用空出的手指着自己长了花纹的部位,示意他去看。
先前他闭着眼时她很是胆大,可现下见他将那双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他的清瞳望过来,只能畏惧而羞涩地低下了脸。
沉清商屈膝,将自己高大的几乎能笼罩住身前少女的躯体下移,极力地控制视线,就这样自上往下一寸一寸地掠过她被中衣半遮半掩的玉白身躯,等到了小腹处就不敢再动。
只这短短的距离,仿佛就已经过了千百时分。
他的额角已不知不觉地渗出微汗来,强行收拢心神,细细查看起妹妹身上那处的蛊毒印记。
他本以为是阿玉学着江湖中人的模样爱美画了些漂亮图案在身上,可这样一看,又全然不同。
这是绝非人力所能描画的图案,毫无章法,颜色自然,随着人体的呼吸一动一动的,像是从人身上长出的第二层皮肤。
他所学甚杂,对毒术亦有涉猎,这样看来,如此的纹样,有些类似医术上几种偏门毒物所导致的人体反应。
“阿兄,你看好了吗?”
不知多久,上方传来怯怯的问话。
沉清商正出神地思索间,清晰地看到妹妹被他查看的那一小块肌肤渐渐透出粉意,一粒一粒爆起细小的战栗。
他回过神来,心下悔恨,明知妹妹本就又惊又怕,被一个成年男子查看隐私之处,想必已经极为不适。
可他又是她的阿兄,不敢言明,只能强自忍耐,被他的吐息所激肌肤产生反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立时站起身,替她裹好中衣,道:“好了,阿兄送你回房。
阿玉你先好好休息,阿兄自会替你解毒。”
“阿兄。”
沉清枝却还不想回房拉着他的袖子,像是将来想到了可怕的事情,“也许解不了毒了,也许我还会死。”
“死”
这个字眼一脱口,沉清商便立刻道,“不过一蛊虫而已,阿玉何须言此?”
“初回谷中时,我便于藏书阁查过医书,并无解毒之法。”
“总会有的。”
“如果没有呢?”
“小孩子,总是杞人忧天。”
沉清商早已习惯自家妹妹的孩子气的悲观念头,又问:“阿玉,你中此毒多久了?”
“半年。”
“那为何不早些同阿兄说?”
“阿兄……可还记得,我刚回谷里时,是没有穿衣服的?”
“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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