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每每划过的地方,都会在那里带来酥麻的痒意,继而不受控制地一路向上传递。
一颗心还没画完,她作乱的手就被他紧紧扣住。
傅北瑧抬眼望去,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下,她见段时衍的喉结轻滚了滚。
他在与人竞价时淡定从容的表情终于出现了破冰,即使是顶灯暖黄的光晕,也难掩男人眸底倏地暗下来的眼色。
傅北瑧那颗蠢蠢欲动的小心肝突然跳快了两拍,她抿了抿唇,试图先将她的手从他手中抽离出来。
段时衍没让她如愿。
他不仅没有放松力道,反倒变本加厉,指端不容反抗地打开她的掌心,指根彼此相贴,变成一个十指相扣的动作。
他声调散漫“没什么原因。”
“女朋友喜欢,况且我觉得如果是她戴的话,应该会很好。”
明明她这一刻是稳稳当当地坐在宴会厅的椅子上,傅北瑧却有了种踩在云端的感觉。
她唇角向上弯起,手安静地让他握住“那等我们回去,我戴给你”
“好。”
宋彦承不再叫价,台上的拍卖员提高了分贝“两千五百万第三次,成交”
槌音落下,坐在他们附近的来客纷纷向段时衍笑着道一声恭喜,至于后桌宋彦承竞价失败糟糕的面色,则被他们默契地忽略了过去。
在座的大多都是人精,各个有眼色得很,哪会不出段时衍拍下这枚戒指,是要送给谁。
一时间,连带着傅北瑧也被动听了一耳朵恭维的奉承话。
这些话她平常听得多了,往日听着没什么感觉,今天听起来,倒是格外悦耳。
慈善拍卖结束,来参加今晚活动的宾客却没那么快走,多半会留下小聚一会儿。
傅北瑧找了个理由去洗手间整理妆容,段时衍和几位商场上相熟的友人聊了几句,其中有位年长他一轮的老总笑着打趣他“时衍,这回你可把我给害苦了,我家那位刚还拉着我抱怨,说我年轻时比不上你浪漫,连个首饰也不晓得给她送,你说,这事儿你要怎么补
偿我”
“我说老徐,你可拉倒吧,该怎么办人答案都给你放面前了,这都不知道抄,也难怪人徐太太要跟你闹脾气。”
“嘿,你这话说的”
段时衍站在他们中间,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徐总若是有需要,我那里有幅范曾的画,可以转让给你。”
“这敢情好啊”
徐总的太太出身香门第,平日最喜欢收集画,徐总一听他这话,立马笑着接道,“改明儿我就找你取画去,你可不许赖啊。”
段时衍和他碰了碰杯“一定。”
“段总。”
段时衍回头,见宋彦承顶着张黑脸朝他走来,他身边的人拦都拦不住。
“哦,原来小宋总,”
段时衍神色如常,他并未敛起面上的笑意,仿佛宋彦承的出现,对他来说只是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撩起眼皮,语气寻常地问上一句,“小宋总找我有事”
宋彦承面色铁青,他不顾周围还有人在,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迫使着他开口“那枚戒指,你是不是拍下来,打算送给我未婚妻的”
听到“未婚妻”
三字时,段时衍眸光一冷。
“来小宋总的记性是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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