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了声音,冷静道:“与其将之称为同门间的切磋,不如,所有人都是他的陪衬。”
然灯没能止住他颤动的眼睑,漂亮的茶色瞳孔里有着茫然。
他知道【他】指的是谢揽厌。
“为什么要这么?”
哪怕然灯经过了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算得上成熟,也只不过是困在季家狭牢笼里好几年,只能仰望日光,舔舐自己伤口的幼兽。
对于宗门世家纷争,然灯一概不知。
因为过程不重要,陆舟选择的结果是退出。
符珏看一眼然灯,又看左边完全不懂的越九青。
他叹了气,决定教一教同期好友。
“这是长老与真饶默许,不过是走个过场,好让谢揽厌名正言顺的成为掌门。”
或许江悬和陆舟一样,他们早就看破了,才早早放弃资格。
越九青似懂非懂,望着场上温若的身影。
他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角落里的红衣女修。
她面无表情地拨弄着头上的银枫,在阳光下的照耀下,枫叶折射出了刺目的光线。
他一字一顿道:“可…这不公平。”
闻言,然灯眸光淡了下去,“的确不公平。”
他有些真情实感的恼怒,“大家都是同样的佼佼者,凭什么做陪衬?”
符珏却笑了,他安慰了心态失衡的两人,“修真界哪来绝对的公平?”
“事实上,愿意开设这场比赛,已经给够他们机会了。”
身为两届联赛冠军的谢揽厌当然有资格做掌门,可是如果真人用错了方式。
他唯一的过错,大抵是不应该。
不应摆出心口不一的做派。
不应让谢揽厌得到豁免权。
不应将所有人视为棋子。
如今九州已经默认谢揽厌是未来的掌门,偏偏还要大张旗鼓的宣扬,因为如果真人认定了,无人能比得过谢揽厌。
就像他武断的认定,迟鸢不能成为领权,然后将季少幽塞进他们的队伍里,啊,虽然收获了一只阴暗的灯。
思及此处,符珏的语气渐渐回暖。
“归根结底,那是一种隐晦的傲慢,你们都别学。”
此话一出,越九青和然灯同时无语。
“…谁会学这种东西。”
显得其他人都像是梁上丑。
“你们最好是。”
符珏的语气非常温柔,“开设大比,展现宗门强劲实力的同时,威慑了九州旁的宗门,也收获了其余弟子的人心。”
一箭三雕。
所有人都是棋盘上可以操纵的棋子,连同谢揽厌。
以责任之名,化其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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