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拿来了,您要挖什么?免死金牌?丹书铁券?”
“你给你爹我挖个墓出来吧,收拾收拾我也就躺进去了。”
“……”
多亏庄文了。
否则他也不能被言官又一次弹劾。
气势一次比一次凶。
整的庄继北心想,要不然算了吧,直接想办法把这些烦人的家伙都杀了得了,天天吵,吵个没完,烦不烦啊。
幸而此时,在言官之中颇有威望的温阳站出来替他说话了。
有官员嘲讽,是不是因为温阳曾是庄家人所以如此做,温阳也不避讳,淡淡道:“是又如何,我的道理你若能反驳,我自认你。”
温阳在朝堂上舌战群雄。
庄文则靠着从外面打回来的丰厚战功。
两者加持下,算是保住了他们这个倒霉爹。
温从过世的那年,庄继北身子垮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即将年过半百的大将军,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
他所把控了半生的局面在慢慢倾倒,前江后浪,总有新人替代后人。
庄继北自己也意识到了。
他算了下,假设他还能活十年,那这十年就要有意义在,否则不如早点死了去找温从。
他得给庄文留下一个足够安稳的局面,温阳虽不用他操心,不过终究是他和温从看着长大的,比起他要为庄文筹谋一席之地,对温阳,他却更希望有些打压在。
飞得太高,不好,容易摔得惨。
庄继北思前想后,觉得朝堂争斗不适合自己。
以前有温从相助,如今没了温从,他在朝堂上争辩不过别人的,还容易中了陷阱,取长补短,不如做自己擅长的事儿。
那年他再次申请出征,希望靠战绩说话。
边疆苦寒之地,三年替皇上收回了两座城,劳苦功高,果然,风气大改,之前还弹劾他的言官们纷纷闭嘴,再无话说。
三年,又是三年。
庄继北年纪越来越大了,最后一场战役,中了一箭,终于选择了归京。
当年他父亲怎么给他铺的路,如今他就怎样给庄文铺了路。
满军上下,一半皆投于他庄府门下,他们敬仰庄继北,也愿意扶持庄文成为新将。
庆功宴上,庄文在外听见了庄继北给几个将领的嘱托,红了眼,晚上就来找他,抱着他哭:“爹……”
他苦笑不得:“多大的小子了,还这么扭扭捏捏。”
庄文哪里管,哽咽道:“爹对不起,都是儿子不争气,让您还要为我筹谋。”
“哎,好好的骂人干什么,照你这么讲我也是个不争气的了,我爹当年也为我谋划过。”
庄继北笑了笑,“庄文,你不用觉得是我帮了你,你若是个不成器的,就算我我为你策划,你依旧站不稳,军中是不比朝堂勾心斗角多,但军中人心怎么掌控、怎么让人信服也是个本事,得你自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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