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答谢他家旧年恩情罢了。”
祁王侧目:“真的吗?”
温从嗤笑:“不然呢,那样一个人,只会惹是生非,我躲还来不及。”
“我以为你很中意他,也以为你很喜欢他。”
祁王微微一笑,“不过我又觉得以你的脾性,你应该不太能看得上他那样的人,一个会去招暗娼的人。”
温从脸色沉了沉,宽袖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好脏。
庄继北好脏,连带着他们日日的相处也变得好脏。
面对祁王的试探,他不再隐藏,不仅仅是对祁王说,也是对自己说:“我待他,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别无二意。
如若有朝一日庄大人退位,庄继北之死之活,我亦不再关心。”
他站直,面对着祁王,“您口中的喜欢,更是从来也无,只有利用,绝无真心。”
“只有利用,绝无真心……”
站在院门口的庄继北喃喃重复,连日困顿了他那么久的问题,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复。
良久,他默然轻笑,“也挺好。”
也挺好。
得到了答案,了无牵挂。
庄继北离京的那天是个好日头。
紫气东来,艳阳高照。
太监尖锐的嗓音,宣读圣旨,他在下叩首谢恩,即刻赴任。
伴着一地红色枫叶,微风拂袖,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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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庄继北的前半生,过得极其潇洒任性。
无拘无束,自由散漫。
家世门第让他从小不愁吃穿,就像当年,他可以随手一把金子赏给下人,因为他压根不在乎,他家得到的恩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虽然他总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古板刻薄的人,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他父亲,他也没有这么优渥的生活。
都说人是有命的,在庄继北看来,自己就是标准的富贵命。
哪怕他离开了京城,独自在外闯荡,他也依旧这么认为。
二十有一,这个年岁,大多人家的男儿都是先安家,再立命。
庄继北没有,孤身一人闯荡邺城和寿春城,领兵过万,镇守一方。
他所想象的:诛杀逆贼,镇压叛乱,从此百姓安居乐业,疆土重归于静。
可实际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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