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你的文章虽是不甚华彩,但贵在议理精辟,若真去了翰林院,做那些八股文章,只怕还是会耽误了你。
既然你能有这般心思,我自会替你料理,只是盼你不忘今日所言,能为一方百姓做主。”
陈颐梁听了,知道老师是准了,忙跪下来郑重磕头:“学生定不负老师所望。”
半月之后,陈颐梁被钦点至山东胶南任县令。
胶南一地虽不是穷山恶水之所,但历来也是不好开交的。
以往的状元出京,多是被皇帝不喜,所以从吏部匆匆发文就罢了。
陈颐梁的任职却是钦点,众人心里不免都多想几分。
因着陈颐梁家中只有老母,贾珍与贾蓉都劝道此去山东,虽不是山高水长,但是那边比不得京城舒服,不如将陈夫人留在京城,搬到宁国府来,也好好照顾。
陈颐梁自知母亲吃苦一生,去了宁府,处处有人服侍,也算享福,心里就犯了踌躇。
陈夫人听了儿子的话,却爽朗笑道:“咱们家统共母子二人,何必分离,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陈颐梁见母亲坚持,便也婉拒了宁府好意。
尤潇潇原本叫人叫小院都收拾就了,后来听说陈夫人不来,便带着丫头们打点了些日常用的东西,衣物药材等装了一马车,亲自送到陈家去。
陈颐梁也不客气,收下来称谢。
隔了几日,众人接连摆了送行酒,陈氏母子便是悠然出京而去。
却说贾蓉见了一室的同窗一鸣惊人,心里真正做痒起来,打发小厮来回话说端午节不回来,要留在国子监里继续读书。
贾珍又是欣慰又是感慨,拉杂着珍奇的点心果子亲自叫人去送了好几回。
尤潇潇正是打点四处的礼,见他这般忍不住笑道:“蓉儿说不得明年也能一举登科,你做老子的也跟着儿子享福就是,倒要拖后腿作甚。”
贾珍叹道:“这孩子也是有志气的……”
说毕话锋一转,“老爷昨儿跟我提起妹妹的亲事来,我想着也跟你商量一声。”
惜春之事日日在尤潇潇心头的,听到此话连忙道:“这是正经大事,你快说。”
贾珍坐下来笑道:“是萧大儒半吐半露说的话,给他家嫡出的小儿子求亲。”
尤潇潇想了想,笑道:“跟着萧家倒是门当户对,只是咱们妹妹今年才十二岁,他家小儿子多大了?”
贾珍说道:“十五岁了,说是妹妹过了及笄再成亲。
那头还说若是不想圆房,也可以再久一些。
其实岁数上也不怕什么,只是这孩子也是个老生子,恐怕平常里萧夫人也是宠得跟什么似的,老爷的意思是让我细细打听着,怕妹妹吃亏。”
尤潇潇揣度贾敬是有些允了的意思,便笑道:“男孩子又不是养在深闺,平日里为人做事好打听的,大爷多费点心就是了。
依我看,虽说小儿子不承家业,但也不用咱们妹妹跟着打理杂事。
你想想,他们萧家老几辈子了,上上下下一大堆人,平白人都瞧着头晕,妹妹的性子去做主母可不是磋磨人的?再说妹妹嫁妆尽够丰厚的,就算萧家分家过活妹妹也是衣食无忧的。
依着我看,只要那萧哥儿是个好的,这门亲事做的。”
贾珍对内宅之事本就糊涂,听了尤潇潇讲了这半日,只知道是好事,于是点头道:“那我先去找人去瞧瞧萧家这孩子。”
二人议定了,尤潇潇又说些端午节的布置,贾珍苦笑道:“这几日走节礼,我瞧着有几家比往年格外丰厚些的,恐怕是瞧了书院的名声,又想跟姑老爷搭线的,你回了就是。”
尤潇潇笑道:“是了,我明白。”
正说着话,外头来报:“大爷大奶奶,西府里二太太派人送了娘娘赐的节礼。”
贾珍与尤潇潇听了,对视一眼。
尤潇潇迎出来,只见是周瑞家的满脸堆笑拿着捧盒送过来,便与她寒暄了两句,又赏了银子才打发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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