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掐紧王览的手绢。
也不去擦脸。
王览好像真的生气了,他匆匆说着华鉴容:“太不象话,快给陛下赔罪。”
听了他的催促,华鉴容就要哭出来了的样子。
可他终于跪下了:“陛下,臣今天失礼了。
请陛下责罚。”
王览看我稍有缓和,就说:“陛下,鉴容已经跪下了。
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
先皇后是最心疼鉴容的。
要是看他现在这么不知轻重,肯定会伤心。”
他这么一圆场,我还怎么治华鉴容的罪?我的王览,太善良。
对于这种事,他到底是迟钝?还是傻?抑或是宽容?
再也不想多说,我拂袖而去。
穿越夜晚的梅花林,我余怒未消。
对着身后的太监宫女一摆手:“不许跟着我来。”
我小时候,常常在文华阁偏北的一个小天井里躲着人。
这里在春天,就会稀稀落落的开几株芍药花。
我母后说,华鉴容有艳色而兼傲骨,像芍药花。
但华鉴容却不喜欢这个比喻。
今天我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这布满灰尘的小天井,文华阁里的秘书郎到了夏天用这些天井晒书。
可现在还是二月,除了我,只有几只麻雀。
天已经黑了,我却不害怕。
那墙角的芍药花早已枯死。
华鉴容说过,诗经里说,芍药又叫“将离”
。
他还说:“人们要离别,才送芍药花呢。
有谁喜欢自己一到别离就被人记起来。”
少年时代的华鉴容调皮的看我,和我坐在这里。
我泪眼朦胧,昨天晚上积聚的委屈,都变成了泪珠。
虽然这里不会有人找来,但考虑我的地位。
我哭了一会儿就强止住了。
把脸埋在双臂里,抱膝坐着。
这时候,我觉得天井里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芒使我眼睛都张不开。
那带来光明的掌灯人,正是我的王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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