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前。
美国,内华达州,不夜之城拉斯维加斯,旧城区,不出名的小旅店,专为“自己人”
预备的地下室。
平平无奇、脸有点歪的棕黑眼欧美中年女性坐在化妆镜前,仔细地卸除眼底皮肤青黑松弛的阴影。
小腹是不是有点隐隐约约的下坠感?算算日子,她的信期差不多就是明后天。
她不痛经,就是激素水平的剧烈变化太影响心情。
在那之前解决一切收尾问题吧。
五个小时前。
同一个房间。
衣著暴露、妆容俗气、年轻但也唯有年轻一个优点的轻浮女孩小心地往大腿上套黑色渔网袜。
时至今日,仍然在很多地方贴着“情涩”
tag的姜红色短卷有点打绺,似乎多日未曾清洗。
切眉术后高高提起的眼睛,戴着蓝得非常廉价的美瞳片。
眼周涂着夸张的蓝紫色眼影,假睫毛上贴着水钻。
白里透粉的皮肤气色很好,可是这种肤色容易有雀斑。
她的脸的中部,包括两颊和高挺的鼻梁,都有着遮瑕膏也不能完全盖住的大小斑点。
她实在不擅长对付这种几根绳子绑成的高筒袜,不知怎么揉成了一团,只好呼叫室内的另一个人:
“照子,帮个忙。”
东方面孔、冷艳沉默的间木照子正在努力把自己塞进小两码的短皮衣里,闻言看向早就完成了变装的第三人,回应道:
“歌蒂,我好像卡住了,能去帮一把辛迪吗?”
满身金属和铆钉,浓墨重彩的烟熏妆,但凡醉意过微醺,就很难从妆面里找出五官的歌蒂幸灾乐祸地笑骂一句脏话。
叼着用来占手和填补嘴里没东西时的空虚的棒棒糖,她先去蹲下给糖果宝宝穿上袜子,接着踩着抖s女王的腰给她拉上背后的系绳。
辛迪松了口气,继续艰苦地跟同样是几根带子绑成的透明高跟鞋搏斗。
照子在三人里是唯一受到过反刑讯训练的专业人士,对疼痛的耐受力很高,即使如此还是在歌蒂最后一次收紧绳结、她的肋骨出可怖呻-吟声时,短暂地失去了眼里的高光。
“行了,我的豌豆公主殿下和我的女警察老爷。
说实在的,你们真的能不露馅吗?”
豌豆公主和女警察老爷分别对她投以“愿闻其详”
的眼神。
歌蒂呵呵冷笑,黑色的又尖又长的指甲一指辛迪:
“一个连廉价烟草的味道都受不了、自称西班牙落难私生公主的爱尔兰‘流莺’!
完全不会撒谎,过五个单词的句子就会冒出你那让人听不懂的高级词汇!”
辛迪条件反射地反驳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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