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把扯掉发带,将自己上半部分头发散落回去。
化妆师便想去接那带子:“给我就好。”
涂抑却不动,沉静地将她盯着。
化妆师的手连忙缩回来,苦笑着:“其实这个发带不是非得还,客人喜欢的话我们就送作纪念品了。
看、看你喜欢,那就也送你。”
又从包里忙乱地取出一堆东西:“这个是卸妆水,你们脸上的底妆用这些抹掉就好,那、那衣服和假发我都收走了,你们、你们玩得开心。”
化妆师落荒而逃,咣叽一下关上门。
木棉又去浴室洗澡卸妆,回来的时候直接上床睡了。
直至呼吸平稳,涂抑才把双脚从地面拔出来,彼时他手里还握着发带,没有去自己该睡的沙发,而是走到木棉床边。
床上的人已睡熟了,果真是身体冻得不舒服,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也有点浅淡。
涂抑将他看了片刻,手指碰到一边的被角。
随后那手开始用力,攥得手背青筋凸出,终于按照主人的意愿一把将那被子掀开。
木棉的双脚裸露出来时被凉风扇到,无意识地缩了缩。
涂抑确认他尚在熟睡,继而将发带甩了上来。
起初,发带无力地搭在木棉的脚踝上,一端还捏在涂抑手中。
他如此看了片刻,开始牵着发带从木棉的脚踝下穿行,一圈一圈,终于成为困缚住他的绳索。
纤细的脚踝一定无力挣扎,如果他可以失去自由,那么是否也可以失去高傲与矜贵,是否可以顺从地俯伏。
那种古老的凌虐因子因即将到来的真实而鼎沸,涂抑的手掌便握了上去,成为困缚木棉的最后一道枷锁。
如果用力,他所渴求的鲜血一定流淌,他所期望的破碎一定无力挽回,他所贪图的身体一定只是他一个人的身体。
心念狂涌间,他的手真的收拢,像要碾出一滩血肉,再融入自己体内。
沉睡的人因吃痛呻吟了一下,似要翻动身体,涂抑如梦方醒般松开那双脚踝,捏着发带的一头快速抽离,让木棉成功翻了过来。
一时间一切归于原位,寂静的房间里好像无事发生。
木棉发冷般用脚蹭了蹭床,最后终于勾到被子,重新把双脚钻了进去,继续他的梦。
在这个夜晚,只有空气目睹了涂抑的举止,目睹了一场施虐的演练,而空气的选择是——帮他保守这个秘密。
第29章玫瑰
涂抑在木棉窸窣出动静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木棉的生物钟很准时,此刻六点刚到。
他没有往沙发上看,所以并不知道涂抑也醒了,趿着拖鞋轻手轻脚地去了趟浴室,回来后,往包里拿了盒药出来,抠出几粒混着矿泉水咽了。
“学长在吃什么?”
涂抑从沙发上盘腿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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