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木牌闪现在眼前时,风势倏然一变,分明仿如无人的院落,竟然有一哀婉箫声,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
箫声沉冷,似泠泠冬夜寒冰水。
哀乐低回,如塞外秋空孤雁徊。
那奏乐者的骨子里有一种痛,故而虽音律偏颇,却依然能让人感怀动容。
刘盈捏紧木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终于寻对了地方。
好半天,箫声停了下来。
似从地底,忽然传来个低沉的嗓音,戾声问:“小姑娘,你手上的牌子,能否拿给老夫看看?”
周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死气。
声音其实并不可怕,可眨眼那么一瞬间,院落中似垂下千万条挽联,这般诡异,任谁都会被吓到。
若是有胆小的,恐怕都要魂飞魄散。
刘盈根本没料到挽联出现得这么诡异,心中也是一悸。
窝在土馒头中的东西,不知是人是鬼,见她不说话,于是自己絮絮叨叨说了起来,“小姑娘,你知这牌子,唤作什么吗?”
见刘盈不答,那诡异的声音哈哈大笑,自问自答起来。
“无常勾魂幡,阴府绝命牌。
这就是绝命牌呐!
“知道为什啥叫绝命牌么?这东西向来埋在地底,见不得光,取的是千年棺木所造。
一般棺木,被黄泉水浸泡一番,烂了、腐了,臭了,独这木头质地如铁,任它黄泉来回地侵、反复地蚀,照样硬实。
“你一定想问,这么阴邪的东西,哪儿来的吧,哈哈。
“曾经有那么一对兄弟,端地是荣华富贵不享,偏偏做起了盗墓的营生。
“按了西丘的律例,盗墓的,流放、斩首、绞刑!
掘到了椁室,刨了人家的祖坟,连棺材都不放过,多缺德呀!
可这兄弟当年糊涂,哪儿管那么多事儿,见这铁似的棺木,劈了,拿出来做成了牌子。
“这么阴损的牌子,搁哪儿都遭不了好。
“后来,果然呀,天遣来了!
西丘灭了,东夏朝起了。
“绝命牌这玩意,百年前就该没了,东夏客家杀人可是毫不含糊。
一刀下去,喀嚓,一个脑袋就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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