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四人抹牌时,长公主问逢春会不会玩,逢春说自己不会,长公主就道,让她在一边学着点,等老驸马去围场了,由她当替补,麻将什么的,逢春对它兴趣不大,所以并不常玩,只在逢年过节时应个景。
姜箬娇美的小脸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多打几圈就熟了。”
温泉不能久泡,三人洗洗歇歇,一直到戌时三刻才出来,逢春先送姜篱回霁月院,又送姜箬回暖香馆,自己最后才回清芙轩,在垂花门前下轿,逢春拢着厚毛披风进了里屋,小雁已将床铺收拾好,逢春随时可以入睡,姜筠不在,晴雪作为逢春的大丫鬟,可留在屋中上夜。
和姜筠同床睡了数月,陡然变成自己独睡,逢春还真有点不惯了。
次一日,逢春依旧没怎么服侍嘉宁长公主,次次日,还是如此,直到大后日老驸马去围场了,嘉宁长公主没漂亮老公陪了,便召逢春、姜箬、姜篱一起看戏,逢春想着该发挥一把孙媳妇的孝敬了,哪知,长公主一边站一个嬷嬷,逢春压根没机会近前表现一下。
到了晚上,牌桌三缺一,逢春被赶鸭子上架。
逢春努力装出新手的样子,洗牌生疏,掷骰僵硬,拿牌也磕绊,然而当她抓好牌之后,逢春十分囧,因逢春是从未玩过的新手,嘉宁长公主让一个嬷嬷从旁进行指点,看长公主玩牌几十年的柳嬷嬷,一脸褶子抖了抖,表情困难地提醒道:“二奶奶,你……胡牌了。”
坐在逢春上家的姜篱,几乎瞪爆了眼珠子:“什么!
天胡牌!”
她也算是资深牌友了,还从没见过天胡牌。
第一把就坐庄的逢春,僵着脸皮摊了牌,一脸不确定道:“好像是胡牌吧……”
姜篱仔细核对了一遍,然后认命去数匣子里的珍珠,逢春右手边的姜箬,也是一脸愕然,然后也一颗一颗的去数珍珠,坐在逢春对面的嘉宁长公主,神色些许复杂,逢春忙道:“要不这局不算吧。”
要不是柳嬷嬷说的快,她都已经准备出牌了。
因是晚上,嘉宁长公主已换了一身家常打扮,褪去白日的雍容华贵珠光宝气,显得也平易近人了些,将眼前的骨牌伸手一推,保养极好的脸上微微笑道:“又不是黄牌了,干嘛不算?”
说着,吩咐身边的苏嬷嬷,“婉儿,数珠子。”
嘉宁长公主打牌时,桌上的赌资从不是金银,只以珍珠替代,才开第一局,别人连牌还没摸一张,逢春已赢了好些珍珠在匣内,逢春有点不好意思,不由默默祈祷,下一把一定要牌烂点,逢春第一局坐庄,是被骰子投出来的,因胡了牌继续坐庄,逢春看着又天胡的牌,只做不知,赶紧打出一张,柳嬷嬷看到之后,只抽了抽嘴唇,到底没再出声。
等夜深散场时,柳嬷嬷和苏嬷嬷服侍主子歇息,嘉宁长公主瞅着给她梳发的柳嬷嬷,问道:“玲儿,你今天晚上的表情挺丰富啊……”
因逢春坐在对面,对于她身后柳玲儿的神色,嘉宁长公主想看不到都难。
柳嬷嬷轻轻顺着主子的长发,温声道:“公主,二奶奶的牌运……真是极好。”
逢春一晚上根本没胡几把,柳嬷嬷又说逢春的牌运极好,嘉宁长公主忍不住嗤笑一声:“哎,这些小辈们可真没趣……”
之后的数日,逢春觉着每一天都特别难熬,因为嘉宁长公主老找她打牌,偏她牌运特别好,若她不放水,几乎每回都能赢个满盆钵,但是,她不敢,一桌子老的老,小的小,逢春只能瞎子打牌,乱出一气。
五天后,有救星来了。
“母亲近来身子可好?阿箬和阿篱可还听话?”
姜大老爷坐在左下首,朝坐在上边的母亲笑道,“皇舅舅托我向您问好。”
姜大老爷身后,站着恭敬而立的姜筠。
白日里,嘉宁长公主的穿戴一惯辉煌雍容,大儿子已长大成材,嘉宁长公主自然不再是虎妈架势,笑意平和而慈爱:“我当然好的很,你舅舅这回打了多少猎物?你爹一天骑多长时间马?”
姜大老爷一一答了,又道:“前些天着人送来的野味,母亲可尝了?”
嘉宁长公主笑道:“我不爱吃烤肉,只吃熬进粥里的,两个小丫头倒挺爱吃。”
母子俩数日未见,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等姜筠能与逢春独处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两人回了清芙轩,姜筠装忙做样地遣丫头下去,然后一改淡定无比的神色,将逢春搂到怀里,就是一番急切的又亲又啃,好一会儿功夫后,姜筠摩挲着两瓣红嘟嘟的嘴唇,含笑低问:“这几日想我了没?”
逢春故意望向绘彩的房梁:“……没有。”
“你个小没良心的!”
姜筠一巴掌拍在逢春的臀部,佯装生气的低斥道,“看我今晚饶不饶你。”
逢春眼睛一亮:“你今天留在这里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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