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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韶令慢慢俯身,抬手解了眼纱,任凭双眸被屋外投进的明晃光线刺出纠缠血丝,肃森地看着热血过后,面容已有瑟意的陶恣。
“我就算是个半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五年你欠了多少顿教训。”
语气彻凉,司韶令忽地伸臂,吓得陶恣咬牙又不甘地往后躲去,以为又要挨揍了。
结果虚惊一场,司韶令拢起的两指飞快弹过他发软两腿,竟解开了他的穴道。
反而叫陶恣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都忘记起身,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司韶令再突然出手。
“这两日就算补上了。”
直到司韶令垂眸说着,掌心向下,强厚内力缓慢渗透少年早已跪到发僵的膝间,连带化开他满身淤肿,陶恣才在恢复知觉的巨痛中回过神来,一掌挥开司韶令的手。
“不用你又假好心!”
似料到他会如此,司韶令无所谓地直身,任他疼去。
居高临下地继续道:“你最好记住这些疼和恐惧,下次贸然寻仇,起码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
自是回想起偷袭江恶剑不成反倒差点一命呜呼,陶恣脸上又一阵青红。
而他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正欲嘴硬,又意外地发现,自己真的说不出话了。
当然是司韶令又点了他的哑穴。
“等你不再张口闭口称人是‘畜生’的时候,便来找我解开。”
司韶令这最后一句猝不及防,待屋外的江恶剑恍惚意识到,他貌似是在替自己说话之时,心底“咯噔”
一下,险些被最后一口馒头噎住。
“师兄,”
显然,司韶令这番作法引来魏珂雪的蹙眉,“恕我直言,这罚都罚了,不必再为个外人让小弟子们寒心。
况且我也正好想问你,打算如何处置江恶剑?他与我们擎山确实不共戴天——”
“啊!”
谁知魏珂雪话音未落,连司韶令也还没来得及张口,这时一声高亢酣叫乍然从隔壁耳房穿墙劈来,吓了所有弟子一跳。
“啊……”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紧接着这第二声又尾音刻意拖长的响起,弯弯绕绕,轻佻暧昧,使得本来凉飕飕的狭窄室内,顷刻间闷如蒸笼,将一汪湛然湖水各个蒸得面红耳赤。
纵使平日再清心寡欲,也听得出来,那是什么声音。
有地坤发情了。
“啊……哈……”
尤其全场哑然静默间,又一声比一声急促放浪,肆意勾扯着众人发麻的头皮,将无处安放的视线都搅碎,悉数凿入地缝。
尴尬,愤怒,无助。
江恶剑紧贴在一墙之隔的斑驳冷壁,一边不知羞耻地佯作情汛缠身,甚至释出丝缕甜烈的信香,一边咧嘴笑得满目狠戾。
司韶令所承受的这些辱骂与质疑着实令他烦躁,可他若图省事地大开杀戒,又必定会被司韶令阻止。
那只能叫他们坐立难安,自行离开。
总归陶恣有一点其实不曾说错,他肮脏龌龊,什么都不在乎。
便当陶恣也不知所措地傻眼杵着,自一声声浪叫与愈发侵蚀神经的甘醇味道里怔愣不已,果真如江恶剑所料的,有人最先打破这诡异的僵局。
“今日我们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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