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时,他正在跟导师沟通论文的事项。
沟通到一半的时候,他收到了江安德的消息。
收到消息后,他用最快的度赶到了医院,见到了外婆的最后一面。
去的路上,江知璟大脑一片空白,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象。
直到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许久,司机提醒他,他才终于缓过神来。
他只记得乘电梯上楼时,他的步伐非常沉重。
外婆在等他,看到他出现的病房门口时,朝他抬起干枯颤巍的手,气息很浅。
江知璟快步走到病床边,早已泪流满面,握着外婆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语气乞求:“外婆,我不想你走。”
外婆用尽全力地握着他的手,声音非常轻:“别哭……外婆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都能开开心心的。”
江知璟俯在病床边,泣不成声。
苏慧瑾靠在江安德的怀里,哭得伤心欲绝,几乎要站不住。
当时外婆还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小璟,希望你能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不长的一句话,对于外婆来说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可她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
当床边的机器上出滴的连续不断地响声,上下起伏的线也变成一条直线时,江知璟意识到,他真的要永远失去外婆了。
苏慧瑾伤心过度,江安德要照顾她,后续的事情几乎是江知璟一人操办的。
那段时间的江知璟,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其实内心一直压着自己的情绪。
可他必须强撑起精神,处理后续的事情。
直到全部事情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江知璟深压着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迅猛地爆出来。
那天晚上,他独自一人躲在房间的角落,哭了许久。
一边哭着一边喝着酒,想要酒精把自己麻痹,这样就不会想到外婆已经离开这件事了。
可是越喝,他越清醒,脑海里浮现着和外婆相处的点点滴滴。
所以他越喝越猛,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他躲在房间里,释放了全部的情绪。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尖钻进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江知璟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医院,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在床边坐着的看到他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江知璟用沙哑的嗓音问:“我怎么了?”
他一问,劫后余生般把他现江知璟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还说还好他当时有事回了公寓一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江知璟听他描述完,感激道:“谢谢。”
那天之后,江知璟便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听外婆的话,开心地往前走。
亲人的离世是成年人内心世界的一场雨,这场雨在思念的时候,变得尤为大。
雨过之后,世界变得潮湿,思念不止。
明昭靠在江知璟的怀里,安静地听着他讲述故事。
故事讲完后,明昭抱着江知璟的肩膀,声音柔和:“江知璟,外婆现在看到你过得开心,她在天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江知璟抱着她的腰,“嗯,我很听话,没有让外婆担心。”
“而且,”
江知璟点了点她的鼻尖,眉宇间尽是温柔:
“外婆知道她会有一个漂亮又善良温柔的外孙媳妇,她应该在天上笑得合不拢嘴。”
江知璟确信,如果外婆见到明昭的真人,她一定会喜欢上明昭的。
毕竟她看了明昭的照片之后都喜欢的不得了,把她夸得天花乱坠了。
明昭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语调温软:“我也会喜欢外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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