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樱身子一震,移开眼睛,垂下了头。
“你想做什么?”
如瑾淡淡地问。
“奴婢想问姑娘一句话,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紫樱并没有迟疑,答得飞快,起伏的胸口泄露了她心底的紧张和委屈。
如瑾微微扬起脸,向着按人婆子,“放开她。”
说罢盯住鬓发散乱的紫樱,“若是想死给我看,我就教你几个法子。
除了撞墙,还可以投缳上吊,跳井溺水,不知道你想挑哪个?选好了告诉我,我搬把椅子坐这里看着你死。”
两个婆子一用力,将紫樱按在了地上跪着,这才走到如瑾身前站着,左右一边一个,也是防着紫樱发疯伤人。
“姑娘,奴婢只想问一句。”
紫樱抬起脸来,努力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奴婢到底哪里做错了,姑娘要这样对待奴婢?自从服侍在姑娘跟前,奴婢什么时候不周到殷勤了,姑娘也说奴婢好才派了去庄子伺候太太。
奴婢就想知道为何姑娘突然冷了奴婢,更想知道姑娘为什么非要赶奴婢走!”
她越说越是激动,一滴泪终于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如瑾静静看了她一会,待要说话,那边甬路上突然跑来两个婆子,气喘吁吁跑到跟前。
“怎么了?”
如瑾心中一紧。
她们是幽玉院的,这样慌张的赶过来,难道是母亲有事?
那两个婆子行了一礼,却道:“姑娘恕罪,是奴婢们没看住她,本来要送她收拾东西出府的,一个眼错不见就被她跑了,奴婢们找了半天才发现她在姑娘这里。”
如瑾松了一口气,原是为这个婢子。
怪道她一大早跑来寻死,看来是孙妈妈动了手,只是未免太快了。
如瑾便问:“为何要赶她出府?”
婆子道:“她偷了太太的镯子,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东西自然不能留在府里,太太慈悲,没打她没骂她,赶她出府还给了银子。”
如瑾恍然,原来孙妈妈用的是这种办法。
“我没偷东西!
我怎么会偷东西?在府里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拿过别人东西了,何况还是主子的!”
紫樱喊起来,急怒之下连“奴婢”
都忘了称。
婆子骂她:“小蹄子还顶嘴!
若不是你偷的,为什么镯子在你枕头芯子里?藏得还真隐秘,那地方真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呢。
要不是浆洗的人一时好心帮丫鬟们拆洗铺盖,你可不就得逞了,那镯子可值不少钱。”
“没有……不是我!”
紫樱冲那婆子喊了几句,骤然转头看住了如瑾,眼底有些凄厉之色,“姑娘还没回答我,为何容不下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一次再不是情急,而是真的放弃了“奴婢”
的自称。
如瑾眉头一蹙,这婢子竟能想到这一层,怀疑到她身上来?此婢有这样曲折细致的心思,她前世竟然从来没有察觉……
如瑾审视着她,缓缓道:“如何是我容不下你,你自己犯错受罚,又来我这里胡闹什么?”
紫樱愤愤盯着如瑾,再不回避如瑾清冷的目光。
“姑娘既然这样说,我也再不分辨,只是姑娘莫要亏心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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