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ye,我知道这不是你主观上想要表达的意思。”
主唱怜悯地握住她的肩膀,“Whatacoincidence(太巧了).你也不想的。”
“……如果你不是陈诗如,我会以为你刚刚在给我挖坑。”
最后一个蓝点消失,程梦真能听到扩音过后的呼吸,很浅,像一个不明显的提醒。
低沉的男声甫一开口,地道的H城话跟此前她在TVB电视剧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不是生造出来的港男,好像自然而然顺着腔调里的小习惯沾染上当地的风气,从而于冷酷都市的间隙里自在地穿行。
包厢内忽然变的安静。
没人起哄,没人鼓掌,当然更不可能存在喝倒彩的现象。
他们的注意力被江煊轻而易举地掌握在手。
作为键盘手的备选人,江煊的嗓音条件本就出色,音准也好。
没有经历过专业调|教的唱法仿佛出自某股野性直觉,令他本能地通过很多不经思考的处理让歌声变得富有诉说感。
仅仅是讲一个故事,娓娓道来,就已经足够吸引人。
更何况江煊是转过身接受他们的视线,实在想不起来才会扭头看屏幕。
说是很彻底的“扭头”
其实并不恰当。
在不小心唱错段落以后,江煊会微微侧过身,悄悄瞟一眼歌词再拨回正轨,坦荡地面向听众,继续唱下去。
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错误,但让程梦真觉得很生动。
而在面对所有人的聆听和注视时,他欣然接纳、照单全收。
这是一首用来劝慰的歌。
如果不是程梦真亲眼看见江煊从没有靠近过点歌设备,她会以为是他有意如此。
他唱“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像在委婉地告诉程梦真:他不值得追忆,而她值得善待——无论是别人对她,还是她对自己。
不管是谁点的歌,抱有怎样的心情点这首歌,现在它暂时归属于江煊:因为有足够厚重的真情流露。
就好像他一遍一遍将前因后果剥开来讲,不厌其烦地说“是他不好,但我们该向前看不是吗”
,再缓缓拭去她脸上汹涌成形的泪珠。
事实是,程梦真没有哭,从知道顾思伍出轨到今天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但她能够读懂江煊看着她的眼睛,它们出自一个再关心她不过的好朋友。
歌声渐渐稀疏,直到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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