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问你爹,要不要接手管我家的铺子?”
香梨眼底发红,拿帕子掩了嘴,羞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这些年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一直是瞧不上我及我爹娘兄弟的,你既看不上我,当初为何又叫我进了温家门……温凤楼,你忒小看人!
我去求了老太太,即刻放还我回家便是,省的你担心又被我们瞿家人算计!”
凤楼这时却又笑道:“好好的,怎么又多想,我何曾说过那些话?你叫人到外头去给管家们说,就说我说的,叫你爹下月起便去北山管庄子罢,原先的庄头老林还留着,叫他帮着你爹。”
言罢,扬长而去。
香梨一甩帕子,红着眼睛道:“谁稀罕!”
身后的心腹婆子问她:“那北山便不叫咱家老爷去了?”
香梨静默良久,方咬牙道:“不去?岂不是白白叫我听这许多戳心刺骨之语?”
见心腹婆子转身走了,又把她叫回来,叮嘱道,“你和我爹说,别以为他闹的那些笑话人家不知道,人家心里都清楚着呢。
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了,今后叫他好自为之罢。”
因是六月天,暑热难耐,月唤又跑了这一天,打从老太太那里请安回来,即刻唤人打水洗澡,换上寝衣,把两扇窗子都打开透风。
回头看见花梨木八仙桌上摆着一只砂锅,掀开盖子一看,却是一锅香气逼人的参鸡汤,一摸,还是温热的,一喜,忙道:“快拿碗来,正好肚子饿了。”
倩惜笑道:“是二姨娘送来给五爷的。”
“好香好香。”
她自己动手揭开砂锅盖子,伸头嗅着鸡汤的香气,眯着眼睛陶醉不已。
她才不管谁送谁的呢,既然摆在她的桌上,她便吃得喝得。
一转眼,香梨送与凤楼的参鸡汤被她喝下半锅,出了一身汗。
找了一把绣有山水花卉的团扇,坐在窗子前,扇了一会风。
待凉快下来了,丢下团扇,再去练她的字。
不一时,手腕发酸,搁笔才要歇息一下,转头便看见门边含笑而立的凤楼,她一惊,手一颤,笔尖的墨汁滴落,染花了才写的两个字。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凤楼看着她,半响,方懒懒道:“嗯,我的伤好了。”
这些时候过去,酒竟然还没醒似的,满口的胡言乱语,答非所问。
她不耐烦和醉汉说话,只乜他一眼,转头捡起笔,换过一张纸,又练她的大字去了。
凤楼悄然转到她身后,展臂将她揽入怀中,咬着她的耳朵柔声道:“小月唤,小月唤。”
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握住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慢慢勾勒,笔尖拂过纸面,像是羽毛在挠他的心尖。
多天以来的心愿得以成真,个中滋味难以描述,连喘口气都飘飘欲仙。
月唤却紧张到浑身发僵,连动一下都不敢,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的呼吸又太烫。
挣了几下没挣脱,身子被他紧紧地抵在书案上,右手被他紧握着写下几个大字。
她一看,只认得其中两三个,便磕磕巴巴地叫他读给自己听,听他含笑慢慢念:“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气得她,一把掐住从腰间慢慢往上挪移的滚烫的手掌,用力推到一旁去,发怒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女子哪里难养了?难不成是说我能吃能喝,要把温家吃穷?把人都抢回来了,还嫌我能吃!”
第43章22.9.28
她这里恼着,他却嗤嗤闷笑,人又贴上来,她伸出去抵挡的两只手也被他一把就给死死攥住。
她全身僵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凤楼才来得及在她耳朵上亲一口,静好便从外头进了屋子,见他二人在书案后抵在一处,分不出彼此,唬了一大跳,“呀”
的一声惊呼,又赶紧退了出去。
凤楼面色淡淡,松开急出满身汗的月唤,慢条斯理问:“何事?”
静好在门外细声细气回道:“东院刚刚来人,说卿姐儿不大好,请五爷过去看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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