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光线做出来的掩护,他甚至还有心情开了句玩笑问:“警官,需要我先去洗个澡吗?”
“不用。”
李承直截了当地驳回了他。
时灼神色如常地点点头,当着他的面解开了囚服扣子。
他垂着头一粒扣子接一粒,解得从容而又不慌不忙。
起初只是扣缝间浮现的一小片,到最后如同缓缓剥开的花蕊般,肤色白皙却又不失紧实的胸膛,逐渐开始侵占男人所有的视线。
李承眼中骤然暗沉下来,情绪波动明显地滚了滚,走近他面前不由分说地伸出手来,隔着即将掉落的囚服钳住他肩头。
没有察觉到他眼里的情绪变化,时灼从发黄的灯光里抬起头来,略含促狭地挑起唇角眨着眼问:“警官这就已经等不及了吗?”
从时灼的问话声里回过神来,意识到落在他肩头的力道偏重,李承一言不发地松开指尖力道。
怒意已经不受控制地窜上心头,他极力地想要压制下去却失败了。
一颗心脏此时此刻犹如架在火上烤,他像是随时都会在负面情绪中失控,眼前的人却还在不知收敛地挑逗他。
更准确的一点来说,是挑逗他假扮的这名狱警。
如雨天般阴沉愤怒煎熬的心情,与事情脱离掌控的滋味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打翻和淹没他脑中的理智,尤里斯甚至想就这样将他压进床里,看他躺在床上挣扎时漂亮却脆弱的表情。
时灼安静地等了片刻,没有等来男人的回答,就将他的手从肩头拿开了。
他想将囚服从身上彻底脱下来,指尖拽住背到身后的宽松袖口时,双手忽然就被李承扣紧绞在了腰后。
他毫无防备地愣在了原地,嘴上有些话想也不想地张口就来,“要亲自动手帮我脱吗?还是说,”
他眉眼间透出几分慵懒意味,染笑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看向李承,“警官也想玩点花的?”
后半句话尾音落下,时灼就被他绞着双手转过身去,脸朝下压进了柔软的白色床单里。
“亲自帮你脱?”
尤里斯关掉了脸上的易容,取下假发丢在旁边,压着他一字一顿地冷声重复,“玩点花的?”
他从时灼背后缓缓俯下身来,嘴唇贴近他黑发边露出的耳朵,眼中聚起风暴般的暗沉漩涡来,语气近乎极其败坏地咬牙开口:“时灼,别人让你脱衣服,你还真的敢动手脱。”
时灼一张脸陷在床单里,背对着他什么都看不见。
却也能够明显地察觉出来,身后人的音色发生了变化。
那既不是狱警李承的声音,也不是他熟悉的莫森的声音,隐约意识到这声音属于谁,时灼不受控制地僵在了床里。
见他身体僵滞许久不答话,尤里斯冷冽的气息又迫近几分,带着审问囚犯般的沉沉语气问:“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里,你也会像这样对着别人脱,对吗?”
“……”
“当然不对。”
时灼咽了咽口水答。
“不对?”
尤里斯情绪危险地眯起眼眸来,“可你刚才的表现告诉我,就算是别人你也会这样做。”
“那不一样。”
时灼陷在他浓烈的气息里,思绪运转也逐渐变得迟缓,只凭借本能下意识地反驳道。
“哪里不一样?”
尤里斯压着他不依不饶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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