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惜一惊,倏然抬起身,下意识地想后退,可当那个女人将头抬起来时,她却完全呆在了当场,根本无法动弹了。
眼前的人,赫然便是消失已久的颜可!
“太太!
谢天谢地您终于肯回家了!
呜呜……您不知道,这段时间叶先生有多么难过,整天不肯说话,晚上也睡不踏实。
现在……现在总算一切都过去了。”
她抹着眼泪,喜极而泣的模样,注视向连惜的眼眸中带着无尽的关怀与欣慰,却不能让连惜感到一分一毫的暖意。
在她住院的日子里,在她因为流产被拘谨的日子里,难道就是颜可一直在叶文彰身边陪伴?!
连惜望着她,热浪般的激愤与羞辱从心头直冲向脑海,她握紧双手,整个身体都在颤动,突然倾身向前,一把擒住了颜可的肩膀!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自尊心?!
我跟叶文彰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你明白吗?!”
她咬牙切齿地大喝着,眉梢眼角犹如狂风暴雨刮过,好像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
颜可在她猛烈的摇晃下不禁花容失色,只会拼命摇头,无助地哭泣。
可是那些眼泪根本没法引起连惜的同情,她只觉得做作,觉得恶心!
如果颜可是真的柔弱,真的关心,便不会在刚一进门就说出那样别有所指的话!
“你哭什么?!
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少假惺惺了——”
“到底谁是第三者,你心里清楚。”
吵闹间,门口蓦地响起一句冷凝的话。
连惜应声回头,就见叶夫人披着一块绿色的大披肩,神态漠然地站在那儿,当视线扫过她的时候,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叶母在门口站了片刻,然后缓步走进来,伸出保养得宜的手,细白、冰冷,强硬地掰开她的手,轻轻扶起颜可,低声安抚起来。
直到颜可停止哭泣,才转过脸,对她一字一顿道,“可可与文彰相识在先,定情在先,她甚至还为叶家诞下了长子。
而你,除了有一张结婚证,还有什么?”
说完话,她也不去看连惜的反应,仿佛并不在乎连惜怎么想。
一位中年妇人抱着个婴孩走了进来,叶夫人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眼神里透出慈爱的光,哦哦的逗弄着。
那个孩子是谁,不言而喻。
连惜死死瞪过去。
颜可马上一个箭步挡在孩子跟前,对连惜一个劲儿摆手,说:“太太,不是……我……其实孩子……”
她磕磕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好像极为害怕连惜。
叶夫人不耐烦地轻蹙眉头,用手肘微微推开她,责怪道,“就算不是叶家正室,也是要入住主宅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慌张,将来岂不被下人笑话?”
教训完颜可,她径自抱着孩子走到浑身颤抖的连惜身前,俯下腰,轻笑道,“你要不要抱抱他?好歹这孩子以后要叫你一声大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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