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婚前,他惜话如金,现在变性啦?
有时聪慧,有时迷糊,有时天真,有时现实,都这么久了,这女人还是不知道他是谁,不过,这样好,他喜欢。
他敷衍的点头。
“你对工头有意见?”
她一头雾水。
“为什么要有意见?你不要觉得自卑,只要脚踏实地工作都是好头路,不要计较工作的职称是什么。”
他确定这老婆是天兵。
第一次当他跑业务,这次当他是监工,身为厉氏继承人的他……哑口无言。
莫非她猜错了?小心瞧着厉晚涛的脸色,孔初露重新振作,重整旗鼓,感觉好像在过五关一样。
“或者,你是建筑师?”
他有双欣长的手,她早该想到。
他偏了下头。
“可以算是,不成气候,‘小小’的公司而已.”
撇开其它不谈,太乙建设是他白手起家的事业体。
他对其它经营项目不感兴趣,幸运的是父亲的“公司”
本来就聘有专业经理人打理着,长久以来的财务报表也在平稳的成长,他只要专心在他喜欢的设计跟建筑方面就可以了。
他从六岁开始拿画笔画图,画的是旧金山金门大桥,七岁就立定志向要往这条路定,大学主修建筑,副修经营管理,二十三岁拿到日本最严苛的桂冠建筑大赏第一名,成为藤景雄二最得意的入门弟子,又过一年他转往美国参加科罗拉多州皇家峡谷大桥的实际工程,设计出来的密佑高架桥得到法国诺曼第大桥设计师的青睐,聘入建筑事务所成为首席设计建筑师。
一路平步青云,他在欧美各地成为建筑史上最年轻又天才型的人才,各国莫不卯足了劲想对他挖角,直到密佑高架桥真正开工时,厉禹强却因为心肌梗塞进了医院,他匆促返台,这才发现曾几何时在他眼中一向健康的父亲老了。
不做他想,他全无留恋的结束国外所有工作,回来乖乖的当了一阵子的继承人。
几年来,太乙的重要性已经凌驾其它。
但在她眼中,他还是那个小上班族。
不要紧,他享受这样的感觉。
“现在大环境不好,建设公司赚不了多少钱吧,以后别再汇钱给我了。”
脱下鞋,她率先走进大厅,挑着不伤人的字眼婉转的说,殊不知男人的自尊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抚平的。
“为什么?”
“我好歹也有几年工作经验,不用你养。”
“不行!”
这点他很坚持,他是男人,不养家不够格叫男人。
不想一回来就跟他争吵,孔初露只好翻翻白眼,拿包包进房间去。
男人呐,爱表现,随他去,反正意思已经传达到了。
弧形的单人沙发旁以漂流木当支架,上面是人家不要的裸女洗手台当作茶几,而以横木充当半开放式的隔问,中央一钵素白的花瓶,毫无特色的它却因为瓶腰上以黏土塑上盛放的大马士革玫瑰,以及瓶匠处几瓣艳红整个艳丽闪亮了起来,又因为那玫瑰花捏得栩栩如生,会让人错觉那花会不会瞬间凋落。
她的作品很多样化,厉晚涛猜那金属圈造的大型立灯、地下的拼花磁砖都是她的作品。
她的生产力惊人。
他跟到房间门口,“客厅那些也是你的作品?”
她有些害羞,在衣柜挑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点头,“我闲着也是闲着,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回来,刚好就拿房子来当实验品,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希望你不会生气。”
“不会,相反地,我觉得你很有艺术方面的天分,我公司有设计师的缺,你想去吗?”
内举不避亲,只要是人才,他不会介意。
“不用了,我去会给你丢脸的。”
每天要跟他面对面,她会有压力,SOHO的生活还是比较适合她,想睡到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想工作到多晚就做多晚,最重要的是,她应付下来外面复杂的人事倾轧。
见她没有意愿,厉晚涛也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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