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原以为在下午的不欢而散之后,仙尊就不会再来她的院子里了,她甚至做好了独自扛过去的准备,虽然会很疼,但是她会努力忍住疼痛。
当她看见承怀踏进院子里的时候,心头轻快了一些,至少夜晚不会难熬了。
宁萱想,仙尊让她留在苍澜山也是一番好意,只不过仙尊可能还把她当作曾经只会依附他人的“宁萱”
,现在的她已经大不相同了。
只要跟仙尊把话说开,或许仙尊就能明白了。
“仙尊。”
宁萱站起身,迎上承怀,与他相隔几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正要寻找时机开口说下午的事情。
承怀快步走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宁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把扶住,“外头冷,进屋再说。”
宁萱把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嗅到他身上有一阵淡淡的异香,这种香气有点熟悉,但她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落日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承怀握着她的手臂,虚扶着她的肩膀,并未触碰到她,反而像是怕她被门槛绊倒,小心地护着她。
宁萱垂下眼眸,总觉得仙尊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即便是她身怀重要的魔胎,也没有脆弱到一碰就碎,况且以仙尊的能力,他难道还不能用法术第一时间护住她了吗?难不成仙尊这是关心则乱?承怀将她扶到屋内的圆桌旁坐下,“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
宁萱单手撑着脑袋,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她想,或许仙尊并不擅长处理不欢而散之后的对话,所以才会对她这样好,就像之前,每次她不高兴了,仙尊就想着给她弄些吃食。
这算哄她开心吗?宁萱想到这里,又自嘲般摇了摇头,堂堂仙尊,怎么可能哄人?她又不是他的谁。
宁萱收回视线,抬头看向顶上的宫灯,鲛人泪的光芒看起来十分柔和,并不觉得刺眼。
她忽然想起,在合欢宗的时候,每次夜里点灯,她都会看见一些绕着火烛飞舞的小虫子,而现在在苍澜山,那些小虫子就像灭了迹一样,整个屋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几乎是一尘不染,就像苍澜山的主人一样。
承怀提着茶壶进来,见宁萱正在看着宫灯发呆,双眼放空,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即便如此,他也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好。
宁萱听到他给茶杯倒水的声音,回过神来,“仙尊,这是灵泉水吗?”
承怀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轻声应答:“嗯。”
他将茶杯递到宁萱的面前,自己握着手里的那杯茶,迟迟没有喝下。
宁萱看见茶杯里的色泽与林茗儿常常给她喝的灵泉水不同,它带着一点类似月季花的淡粉色,深嗅一口,还能嗅到跟承怀身上一样的异香。
“仙尊,这是您研究出来的新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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