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吧!”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起了一定的作用,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没再说一个字,然后抬步走了出去。
我觉得累,又睡了一会儿,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是被一阵可以压低的争吵声唤醒。
“姚远,我真搞不懂你。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自私也不是这么自私的,五月的病难道就这么拖着?”
是楚江漓,他们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处,低声争论。
男人不说话,一阵沉默。
“你倒是说句话啊!”
“五月是我的!
她是属于我的,我不能让任何人夺走她。
不能!”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
“我不是怕她忘了我,只是,你也听到了百分之四十的机会,成功率不足一半,我怎么能冒这个险,若是她留在手术台上……”
他说不下去,声音在喉咙里,梗了梗。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姚远,我认识你这么过年来,头一次发现你原来只是一个懦夫!”
她说着,转身推门出去。
我已经醒了过来,可是却不知道要不要睁开眼睛,头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我想那个长得飞快的肿瘤已经开始压迫我的神经。
过了一会儿,男人终于不像一尊雕像一半立在原地,他慢慢的走过去。
我佯装睡着,闭着眼睛,鼻尖渐渐缠绕上他的木棉花香。
他轻轻抚摸我的长发,声音极是压抑的痛苦,说道:“五月,你说,让我怎么放你走?”
我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然后他的呼吸渐渐贴近,我以为他是要吻我。
其实,他跪在我的床前,他拿起我颈上十字架项链,双手合十,轻声祈祷:
“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愿意,再不见你。
圣灵在上,只要她能安全的下了手术台,我愿意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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