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打发了两人出去,母女二人坐在床边说私房话。
上辈子自进宫后,蔚秋桦就没再见过母亲的面。
后来她在王府的日子渐渐好了,想邀母亲过去小住,蔚望忠却总是借故推脱,百般敷衍。
她派人打听之后,这才得知自她离开家的第二年,母亲就已经疯了。
她是被什么人逼疯的?答案不言而喻。
蔚秋桦伸手摸了摸姜氏的眉间,虽然已经隐约可见岁月侵蚀过的纹路,但好在母亲现在还算康健硬朗。
她倒靠在姜氏怀里,语带哽咽的说:娘,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
姜氏虽不明就里,但见到女儿如此温顺亲昵,心里也是很安慰。
外头传来几声做作的狗叫,好似还有些别的动静。
姜氏蹙眉:哪里来的响声,我出去看看。
蔚秋桦伸手阻拦:母亲,女儿有些头痛,母亲不若先替女儿揉揉?
今夜,蔚春燕必定要密会谢炳陵,紧急商量怎么谋算让她代替进宫的事。
上辈子,她人已经走到宫门口,在即将跨进去的时候,蔚春燕才小声在她耳边炫耀说:
姐姐好走,妹妹会替你好好照顾谢家哥哥的。
她当时不解,只觉得蔚春燕故意捂着肚子的摸样十分可疑。
后来家中来信她才知道,原来这两人在她走后不久便奉子成婚了。
蔚秋桦自问对谢炳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谊。
若他真心爱慕蔚春燕,光明正大与她说,她是会成全两人的。
可他们暗地里欺骗她,算计她,把她的善良当愚蠢,她就不能容忍。
她今天已经再三明确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代替蔚春燕入宫。
但如果蔚春燕破罐破摔,在此时爆出与那谢炳陵已经珠胎暗结,将丑事闹开。
那父亲就又有足够的理由,再要求她替妹进宫了。
蔚秋桦睁开眼睛,问:母亲,若父亲执意要求我替蔚春燕进宫,不知母亲可愿意为了我,跟父亲彻底闹翻?
姜氏十分疑惑的看着女儿,见女儿眼神里有些少见的复杂和委屈,一时说不出话。
但想到自十二年前蔚春燕母女逃难到她家,除了头上一两年稍稍安分些外,这十来年中,自己和女儿不知明里暗里受了这对母女多少气。
家里但凡有稍许好的东西,都被蔚望忠拿去给了这对母女。
而交给她的家用银子,是一年比一年少,少到她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嫁妆出来贴补,才能勉强维持住一家的开销。
她起初也是信了蔚望忠,以为西厢房那边多出来的用度,都是赵氏自己带来的。
直到后来有一次,她在赵氏头上看到自己的陪嫁金钗,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年来自己竟成了傻子!
要不是为了女儿,这样憋屈窝囊的日子,她是一天都不肯过下去的。
谁要是敢伤害她的女儿,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于是,姜氏握紧住蔚秋桦的手,坚定的对她说:进宫的事你父亲他绝对勉强不了你,娘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蔚秋桦整个放下心来。
另一边,花前月下,孤男寡女。
蔚春燕先是故意在离谢炳陵三尺远的距离站定,哭哭啼啼的垂泪说:谢家哥哥,今后我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