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空抓起大茶碗,一仰头将茶倒入嘴里,接着讲,“姜二,你爹真是自尽的?”
“当然不是!”
姜二爷愤怒之下捏疼了姜留的小胖爪。
姜留回神,猜测澄空说这些的意思:姜冕不是自尽就是被人杀的,且杀他的人跟肃州大案脱不了干系。
所以,姜二爷和被抱去泡药浴的黑小子任凌生都有杀父之仇要报,仇人追根究底还是同一波!
所以呢?姜留担忧地看着她这年轻貌美但胸无大志的爹,让他去找敢火烧刑部栽赃嫁祸、横霸肃州杀官灭门的仇家报仇,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你想不想为父报仇?”
澄空追问。
姜留警觉,澄空果然把她爹往这条不归路上引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当然要报!
但是……“姜二爷放开闺女的胖爪抬起头,话锋一转,怒道,“爷要报仇,可以暗中报,坑死那帮王八蛋,没必要担下照顾任家小子的苦差事。
姜家老少几十口人,爷担不起这个风险。”
就是!
姜留心中举双手双脚赞同。
姜家与这个案子牵扯不深,但任家可不同。
一旦跟任家挂上钩,姜家就离死不远了。
澄空呵呵一笑,“照顾这黑小子,你担不了风险。
而且有朝一日任家沉冤得雪,你就是被万人称道的功臣!”
“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子信你个邪!
功臣也得有命当才成!
澄空用下巴点裘净,“你讲。”
“是。”
裘净立刻道,“边城只是肃州小城,任将军也不过是镇守小城的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在肃州也不算要职。
否则那些人也不敢暗杀任将军。
我等带着少将军远遁数千里至此,早已摆脱追兵。
而且将军已死任家已败,那些人灭任家是为了以儆效尤,他们不会为了追杀一个毫无威胁的小儿费神。
少将军四岁起便在外州习武,认得他的人甚少;小老儿也不过是任将军手下记录杂事的文书小吏。
便是墙透风,我等也不过几粒尘埃尔,不足挂齿。”
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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