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荀不喜欢有人近身,程宁不懂,因此倒成了个例外,两个原本应该是贴身的丫鬟也不得不跟二等丫鬟似的,孤零零的守在外面。
程远明给的那副画,傅荀始终觉得有问题,但又实在是看不出来,看到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人,他突发奇想,觉得好歹是父女,程宁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于是便把画拿给了她看。
程宁倒是显得很感兴趣的样子,把画翻来覆去的看,但也仅限于看,丝毫没有要告诉傅荀什么小秘密的样子。
傅荀见状,只能主动问道,“阿宁有看出些什么吗?”
程宁指着画,“山。”
手移了移,又指着另一处,“人。”
有山有人,这是画上的内容,傅荀说不上失望,但终究一无所获,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烦躁。
把画收了起来,傅荀招招手让程宁在他身边坐下。
程宁已经换了一套居家的衣服,妃色的襦裙,头发只用一根碧玉簪松松的绾了起来,脸上脂粉未施,就这么乖乖地坐在傅荀身边,一双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看着傅荀,像讨食的小狗。
傅荀是极为喜欢她这个样子的,不用担心是否别有用心,好像她满心满眼想的只有你一个人,他用手遮了遮她的眼睛,眼睫毛随着她闭眼的动作轻轻地在他手心划过。
傅荀松开了手,发现程宁仍然乖乖的闭着眼睛,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
傅荀心里不可避免的动了动,好像一直厌恶女子的那层坚壁被轻轻地破了一个洞,有一阵风吹了进去。
他伸出手在程宁的额头上弹了弹,程宁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傅荀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轻笑一声,“怎么一直闭着眼,是不是困了。”
“你,眼睛!”
程宁想说是他先遮了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眼睛才闭上的,但她一着急就不会说了,只能把脸憋得通红。
傅荀装作不懂的样子,故意说道,“哦,什么眼睛,是不是阿宁的眼睛累了。”
程宁说不过他,只能鼓着双颊,眼睛瞪的溜圆地看着傅荀。
傅荀突然就哈哈笑了起来,手从程宁的头顶往下,顺着她的头发,说道,“好了,好了,既然困了,我们就睡觉好不好。”
程宁不说话,依然气鼓鼓的看着她。
傅荀突然就板起了脸,手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揉着,“阿宁这是不听话了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咒语,程宁立刻就变得乖巧起来,迅速的脱了衣服,躺倒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得只剩下一个小脑袋,只是神情还是委委屈屈的,大有一副立刻就会哭出来的架势。
傅荀脱了衣服,陪着她躺倒床上,把薄薄的被子掀开,将人搂到怀里,拍着她的背道,“好了,是我不好,阿宁不委屈了。”
这一下就像是打开了水闸似的,傅荀的胸口一下就被洇湿了,怀里的人声音低哑地控诉道,“夫君,坏!”
“好,我坏!”
傅荀应道。
这种说哭就哭的本事,傅荀不由的对小孩这种东西起了一种敬畏之心。
傅荀没有哄人的经验,见怀里的人跟停不下来似的,只能又声音严肃地低喝道,“听话,不许哭了。”
程宁果然一下子就不哭了,只是一直在他怀里打嗝。
傅荀这下子说什么也不敢哄人了,只是把人抱在怀里一言不发,直到感觉怀里没动静了,他才低下头,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人,把人放到了一边,起床把自己已经湿透了的中衣换了下来。
程宁午睡的时间一向不长,半个小时后,她就已经躺在床上,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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